他震驚道:“你是怎麼記住這麼長的名字的!”
“因為他帥啊,”我捧臉,“誰年輕的時候不帥氣啊,你怎麼不拿你年輕時候的模樣和他年輕時候的模樣比啊。”
他此刻看上去很需要速效救心丸。
我置之不理,繼續看電視。
如果說世界上第一恐怖的話是“我出去住兩天”,那麼第二恐怖的話是,“老家去個親戚”。
“你六爺家的碎爸,去北京送孩子上學,你接待接待。”我父親嘹亮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來。
“達,額又不是開招待所咧。”我很無奈。
“小時候你碎爸待你可好咧,你喝小米兒,就是他給咧,他滴兒,你們還是同學膩,人家考上研究生咧。”
我父親上嘴唇碰下嘴唇簡簡單單一句話,我就要為難地求人。
“我們老家要來幾個親戚。”我敲開書房的門不好意思地說。
“來,過來。”他朝我招手。
我走到他面前,看他掏出一個相簿,揭到某一頁,指著一個年輕的男人。
“你覺得他好看,還是,萊奧納多迪卡普裡奧好看?”
他的報複來了。
“這個男人!”我堅定地指著相簿,努力地顛倒黑白,“濃眉大眼風度翩翩,我覺得,他是我見過最帥的男人,哎?你們有點像啊,這是你年輕的時候吧,你真是一點都沒變!還是那麼帥!哈哈哈哈哈。”
他面無表情合上相簿:“你看著安排吧。”
派司機去火車站接了老家的人,整整一車——商務車,嘰嘰喳喳的,我在酒店設宴招待,坐在主位上不自覺地把自己當長輩。
“丹丹你和額們海是同學吧?”老家的人邊吃邊拿筷子指指點點道。
“是,”我慈愛地看著老同學,“小學初中都是同學,後來他上高中去了,我不是沒考上嘛。”
同齡的男孩子臉薄,可能對長輩的行為有些愧怍,只朝我點了一下頭,安排他們住下我就回了家,見了老鄉和同學我心裡有些感慨。
“你說我當初要是好好上學……”我基於這句話開始發散思維。
“黑發不知勤學早,白首方悔讀書遲。”他說道。
我把你說你自己呢死死含在嘴裡,誰白首了啊。
“我去了職高以後他還給我寫信呢,”我繼續回憶,“讓我好好學習,一起在大學相見,可是他那個大學我沒考上。”
“什麼大學?”
我說了名字。
“沒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