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千乘趕忙應承:“多線趙道友了,我等實在是無以為報。等到我們修行有了成果,能夠脫離黑船自由行走了,一定雙手把黑船奉上。”
趙曉陽微微一笑:“這事情並不難,據我三清宮所傳,這鬼修的修行速度可是比其他種族的修士都要快上三分,興許是少了很多淬鍊身體的步驟,估計再有個十年八載的,諸位也都是能夠自由在靈山生活了。”
陸千乘疑惑道:“趙道友,在下還是有些不明白,為何靈山居然能夠容納鬼修在此生活?不怕其他人族修士厭棄嗎?”
趙曉陽笑道:“看來諸位還真是有所不知啊,我三清宮的秦宮主當初建立靈山,為的就是容納天下所有修士都能有個和平的修行之所,所以才跟其他幾家門派一起創立了靈山修聯。而修行界之中,又不是隻有人族有修士,妖、鬼、靈等族,我三清宮之中可是都有的,只不過數量不等罷了。”
接著,趙曉陽給陸千乘這幫人普及了三清宮有教無類的觀念,讓他們不必擔心在靈山的生活有什麼障礙,只要三清宮在靈山的頭頂上一日,就不會有人違背靈山修聯制定下來的規矩。
陸千乘這才放下心來,跟著趙曉陽一路來到了劍閣之中,由著趙曉陽為他們十三個人辦理了修聯的入住手續,而後又找了個小院子存放他們的黑船。忙活完了這一切,趙曉陽才想起來,他都忘記了要回去給顧葳蕤報信,畢竟黑船是已經找到了,可是這艘黑船是陸千乘等人的棲身之所,怎麼也不好隨便帶著給顧葳蕤看,只能讓顧葳蕤親自來這裡看看了。
趙曉陽剛剛來到了煉器堂門口,迎面就撞上了一臉疑惑的守虛。他給守虛拱手行了一禮,問到:“守虛師兄這是怎麼了,為何要站在大殿外面,還滿臉困惑的表情,是煉器上遇到了什麼事情嗎?”
守虛從思索之中醒轉,看到來人是趙曉陽,笑道:“哦,是曉陽啊,今天怎麼有空來煉器堂玩了。”
趙曉陽心中搖了搖頭,看來自己剛才說的話都沒入守虛的耳朵。他又重複了一遍,而後解釋道:“師弟我是受顧長老之託,出去辦了件事,所以特地來給顧長老回覆的。”
守虛恍然到:“我說的呢,你要辦的事情估計肯定是不小,顧長老已經煉廢了好幾件法器了,一直心神不屬的。”
趙曉陽心說:“不至於吧,就為了一艘黑船,難道還能影響到金丹修士的心境不成?”守虛沒跟他過多客套,說了幾句話就離開了。他才推開了大殿的大門,走了進去。
迎面就看到,顧葳蕤一臉憂思地坐在煉器爐旁邊,手上把玩著那個破舊的筆筒,雙目還泛著淚光。
這可驚到了趙曉陽,在他的印象當中,顧葳蕤一直都是一副恬靜平和的樣子,二十年了從來沒有見過她這麼心神不寧的模樣。
他趕忙上前,拱手行禮道:“顧長老,弟子來複命了。”
顧葳蕤一驚,連忙擦乾了眼角的淚滴,而後強顏歡笑道:“曉陽,怎麼樣,那艘黑船帶來了嗎?”
趙曉陽撓了撓後腦勺:“弟子剛想跟您說呢,那艘黑船一時半會兒可能還沒辦法給您帶過來。”他把那艘黑船上出現鬼影的事情給顧葳蕤說了,顧葳蕤在聽到那艘黑船上居然有鬼影,頓時心裡一驚,而後急忙問道:“你可看到那群鬼影之中有沒有一個年約二十四五,身高與你相差不多,長相俊秀且眼角有一處圓形的傷疤的男子?”
趙曉陽腦袋裡頓時浮現出了陸千乘的樣子,點了點頭:“長老您怎麼知道的,確實是有這麼一個人,而且還是那群鬼修的領頭之人呢。難道,您與那鬼影的頭領認識?”
顧葳蕤頓時又驚又喜,眼眶就要泛出淚水,顫抖著說:“那,那他們,如今在何處?”
趙曉陽不明所以:“弟子給他們辦理了修聯的手續,又給他們安排了一處院子,把那艘黑船也放在那院子裡了。弟子還說呢,您要是什麼時候有空,不妨去看一看那艘黑船,畢竟是他們的棲身之所,弟子也不好強行帶來給您。”
顧葳蕤連忙站起身:“走,帶我去找他們!”
趙曉陽滿臉疑惑:“啊?長老,他們方才剛剛在那院子裡落腳,咱們這麼著急前去是不是......?”
顧葳蕤全然不顧他在想什麼,拽著他徑直就來到了靈山,讓趙曉陽趕緊給她指路,卻一點解釋都沒有。
趙曉陽也是無奈了,怎麼今天光遇到這些怪事,平時溫婉的顧長老都這麼一副直衝衝的性子,實在是讓他摸不到頭腦。不過既然已經到了靈山,也就管不了那麼多了,他把顧葳蕤領到了陸千乘等人落腳的院子前,說道:“長老,此處就是那些人落腳的地方了。”
顧葳蕤到了門前,卻有些猶豫了,她不知道陸千乘還記不記得自己,又害怕知道當年的真相,但是隨即定了心神,知道既然命運讓她還能與陸郎見面,必然不會辜負她這麼多年的等待。
趙曉陽叩開了院門,在院子大門開啟的一瞬間,門內門外的兩個人都痴了,兩人的目光都黏在了對方的臉上,那視線彷彿是隔絕了時間與空間,跨越了漫長的等待,終於在百年之後的今日,又重新見到了日思夜想的那個人。
“葳蕤!”
“陸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