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清淨、於柔等三清宮煉丹堂的人也在劍閣的煉丹堂當中,正在跟普度居士和通靈道人說話,看到了秦觀引領著一大幫元嬰修士到來,趕忙上前見禮:“不知道各位前輩來此可是有什麼要事?”
清淨、於柔也接著問道:“宮主,難道是需要我等煉製什麼特別的丹藥?還是說滌塵丹現在又不夠了?”他們還以為秦觀等人專門是來問滌塵丹的事情呢。不過確實也是,滌塵丹如今作為靈山千島之中最緊俏的靈丹,雖然放出去了將近百枚,但是對於數十萬金丹修士來說還是太少太少,畢竟誰都想要更進一步,滌塵丹就必不可少了。除了那些自信自己一定能夠透過努力碎丹成嬰的天才,其餘人都想要一枚滌塵丹兜底。有的人甚至覺得一枚也太少,恨不得準備個十枚八枚的在身上,使得滌塵丹已經遠超過其他的商品,成為靈山千島當中最硬的通貨了。
秦觀擺了擺手:“並非是為了滌塵丹而來,諸位先來看看這位前輩的傷勢,之後咱們再細說。”
秦觀往旁邊站了站,把身後的祁無命讓了出來,煉丹堂之中的煉丹師紛紛把目光投向了躺在床榻之上的祁無命。方才還是臉色煞白的祁無命,現在又面若金紙,看起來氣息奄奄,渾身上下的血管清晰可見,如同一根根遒勁的樹藤,盤繞在他的身上。
眾多的煉丹師不自覺地開始慢慢靠近祁無命,無意識地把在一旁觀看的眾多元嬰修士都擠到了外圍。幸好,靈山的這些元嬰修士知道煉丹堂的煉丹師們都是耿直的脾氣,沒有忽視他們的意思,見到了新奇的病症,自然是十分感興趣,以至於完全不在意在場的還有元嬰期的前輩。
十幾名元嬰修士漸漸地聚攏到了大殿的一側,完全把祁無命交給了觀摩的煉丹師。杜華峰的臉上掛著些許的擔憂,而於滿秋三人則是滿臉愁容,以現在靈英派殘存的勢力,對祁無命的傷勢是實在沒有辦法。如果靈英派的眾多煉丹師能夠逃出歐陽景明的控制,興許祁無命還能續命些日子,但是這些煉丹師本來就是不擅長爭鬥的人,自然就沒有能夠在歐陽景明殘酷的鎮壓之下逃出生天,大多數都死在了反抗的時候。
就在這時候,忽然煉丹師當中有幾個人起了爭執,一名白鬍子老頭與另一名中年拉扯了起來,兩個人還互相斥責,讓本來安靜的大殿頓時吵雜了起來。
煉丹師當中也並非沒有人阻攔他們,生怕他們惹惱了在一旁觀察的元嬰修士們,但是不知道這兩個人是真執拗,還就是這樣不管不顧的脾氣,一點也沒有在意還有元嬰修士在場,你一言我一語的就爭吵了起來。
秦觀看不過去,撥開了堵路的人,上前分開了二人,沉聲說道:“怎麼回事?為何要起爭執?難道現在不是治病救人要緊嗎?”
一連三個問題,讓兩名爭執起來的煉丹師不由得清醒了過來,連忙拱手說道:“秦宮主明察,這人(兩個人互相指著對方)分明就是胡謅,在下看不過眼,所以才起了衝突。”
兩個人瞪著眼睛,分毫不讓,讓秦觀也是有些煩躁,問道:“你們究竟因何爭執,說出來讓我等聽聽。”
年老的那個煉丹師搶先開口道:“回秦宮主的話,在下方才檢視了這位前輩的傷勢,發現其面色金黃,血脈噴張,靈力亂竄,明顯就是中了斷魂草的毒。”
還沒等他話音落下,年輕的修士耐不住了,徑直說道:“呸,你這人分明就是觀察失措,這位元嬰前輩明明就是中了幽冥花的毒!”
而後,兩個人又要開始爭吵起來,還是一旁的通靈道人跟普度居士一人拉著一個分開了他們,讓他們遠遠地冷靜一下。
於柔琢磨了片刻,給秦觀示意了一下,走到了年輕的那名修士跟前問道:“你方才說那元嬰前輩中的是幽冥花的毒,你可有證據?”
年輕修士這時候已經消氣了:“回於長老的話,在下雖然修行的時間沒有那個老匹夫長,但是見過的奇書古籍卻不知凡幾,其中就有一部古籍上記載了,這幽冥花與斷魂草中毒的症狀相似,可幽冥花的表現,是中毒之人臉色先白後黃,而後會漸漸轉黑,血管會逐漸崩裂,最終死於非命。您若是不信,可以等著這位前輩的症狀更加明顯,就能夠看出來在下說得是否正確。不過到了那時候,救治的機會就要大大減少了。”
就在他剛剛說完,白鬍子老頭兒還想插嘴爭辯什麼,就看到離得祁無命最近的幾名煉丹師驚呼:“這位前輩的臉色開始變黑了!”
這下子,白鬍子老頭啞然在當場,臉色一陣紅一陣青,差點背過氣去。不過秦觀暫時還沒有時間管他,徑直問年輕的修士到:“你可有辦法救治這位元嬰期的前輩?事成之後可領滌塵丹一枚。”
年輕修士頓時也不在乎白鬍子老頭兒跟他的爭執了,連忙說道:“能能能,秦宮主,在下完全能解除這個幽冥花毒。”
說罷,就趕忙從乾坤袋裡取出了各式各樣的靈草,開始開爐煉丹,而於柔則是推開了他,說道:“你把草藥放入丹爐,剩下的我來煉製。”
年輕修士知道自己的煉丹水平自然是比不上於柔的,也就乖乖讓開了位置,還小聲與於柔說了些注意事項,就靜靜等待在了丹爐一旁,心中卻想著得到了一枚滌塵丹之後是時候該努力修行了,自己現在金丹後期的水平,距離圓滿也不過是數十年的努力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