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觀也是一怔,臉上有些哭笑不得,怎麼剛才那麼多人都這麼容易就算出來了,到了自己這就不行了呢?難道自己還真是時運不濟?
他回過神來,朝著寧師拱手說道:“寧師,我這運道難道還有什麼蹊蹺不成?”
寧師皺著眉,搖了搖頭:“尊客,您這是為難我了,我這卜算的手藝雖然不入大道,但如今也是修煉了幾百年,對於前程清晰之人,自然是一看就一個準。但是您。。。。。。我就不敢妄言了。”
反正寧師說什麼也是不肯給秦觀卜算,周圍的修士們看到了,都開始議論紛紛。有的人說秦觀肯定是什麼天煞孤星的命,寧師不肯給他卜算,是怕遭什麼劫難。有的人說秦觀必然是前程不佳,所以寧師不肯輕易說出來,唯恐讓秦觀失去了進取之心。反正說什麼的都有,就是沒有幾句好話。饒是秦觀的心思純淨,對於卜算也不是那麼上心,聽到了耳中也難免臉色難堪。
還是寧師從沉思之中回過神來,聽到了周圍的議論聲,才知道眾人都是想岔了,面上一陣尷尬,連忙對著周圍的人說道:“諸位同道不必過多揣測了,這位道友的運道老朽看不清楚,是因為我的修為不到家,跟這位道友可是沒有什麼關係。欸,這樣說也不對,也不能說是沒有什麼關係。這位道友的修為高絕,比老朽還高出不少,又是天命加身之人,老朽自然是看不明白,就算是看到些許的線索,老朽也不敢明言。還請諸位不要妄加揣測了,老朽這廂謝過了。”給眾人拱手行了一禮。圍觀的人們頓時啞然,原來自己等人的揣測都錯了,面前的這人修為居然比寧師還要強,看這個面嫩的長相,估計連百歲都未到,難道就已經是金丹期的前輩了?
秦觀心裡嘆了口氣,沒想到自忖易容的效果不錯,遮掩修為的法術也施展得挺好,但是上來就被人看破了跟腳,還是讓他有些鬱悶。他對著寧師說道:“寧師真是目光如炬,一眼就看出來我的跟腳,在下佩服,佩服。”
寧師連忙擺手說道:“貴客臨門,老朽不過是湊巧發現的罷了,貴客不必抬舉老朽。”思考了片刻,又對著眾人說道:“諸位,今日老朽就不再卜算了,還請諸位回去吧。老朽要延請這位貴客一道閒聊片刻,對不住各位了。”
眾人倒是沒有說什麼,畢竟面前的這兩人都是金丹期的修為,他們這些散修雖然人多勢眾,但也僅僅只是些築基期修為的散修,怎麼敢在這兩位前輩的面前撒野,只得心不甘情不願地悄聲退走了。
寧師起身一招手,就把方桌兒和椅子都收進了乾坤袋裡,對著秦觀拱手說道:“道友,可有時間跟老朽一敘?”
秦觀自然是沒有什麼反對的意思,畢竟寧師雖然表現出來的是金丹後期的修為,但是在秦觀眼裡,寧師的身上蒙著一層若有若無的氣息,不像是金丹修士能夠具有的,肯定是身懷絕技之人,所以也引起了秦觀的好奇。
“寧師客氣了,前輩有請,晚輩自然是無理由不從的。不知前輩可有落腳之地,我忝為地主,不如就由晚輩找個地方,接待前輩一番如何?”秦觀客氣地說道。
寧師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麼,徑直跟在了秦觀的身後。路上,秦觀和寧師閒聊了一番,感慨於寧師的見識廣博,而且氣度非凡,談吐間都得以窺見寧師在數百年的修行之中,遇到的事情肯定不少。
寧師跟著秦觀一路上聊聊逛逛,直接來到了位於靈山中央的大總管府,府外站著兩名正在戒備的練氣期散修,是郝志誠在散修之中招募來的,雖然修為不高,但是心性忠厚老實,也肯吃苦,所以深受郝志誠的器重。
這兩名散修見到了一老一少走到了大總管府門前,雖然不認識二人是誰,還是謹慎地拱手上前,說道:“兩位前輩,不知有何事情來我總管府?是否有拜帖?”
秦觀一愣,他還真是沒有什麼準備,畢竟靈山現在到處都在修建樓宇,一個最清淨的地方除了劍閣之中,就只剩下郝志誠的府邸了。但是他沒想到,居然會在門口就被人給攔了下來。
尷尬一笑,伸出手在乾坤袋裡開始摸索。守門的兩個護衛,神色陡然嚴肅了起來,雖然他們在此站崗已經有幾個月了,但是還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情況,都已經到了總管府了,還要現找拜帖,不知道是不重視總管府,還是有別的意思,當然也不能排除,掏出來的不是拜帖,而是什麼有威脅性的東西。
不過最後這種可能性不高,畢竟靈山墟市大總管府雖然佔地不大,而且門口的守衛也不嚴密,可是距離劍閣和頭上的三清宮不遠,金丹修士一躍就能趕到。就算是有什麼不開眼的人來挑釁,金丹修士一個手指就能打發了,再不濟還有三清宮的元嬰修士了。
秦觀摸索了半天,才在乾坤袋裡掏出來一張黃紙,上面空空如也,什麼痕跡都沒有。他猶豫了一下,才伸出手指,在黃紙上面以靈力寫了幾筆,交給了守門的護衛:“這位小哥兒,你就把這張黃紙交給郝總管,他自然知道我是誰了。”
寧師在身後看得分明,那黃紙上寫的是一個秦字,而且筆畫奇特,不像是鳥篆,倒是跟三清宮流傳出來的雲篆很像,飄逸俊秀。不過他什麼話也沒說,臉上也一點變化都沒有,不過至於他心裡的活動就不得而知了,興許還在思考一會兒該如何跟秦觀談話吧。
二人在一名守衛的陪同下等了片刻,就見到郝志誠徑直地來到了府外,在見到秦觀的一霎那,還有些訝異,不過很快就回歸了平靜:“二位,還請隨我來。”
等到進了會客廳,秦觀才揮手斂去了易容,渾身金丹圓滿的氣勢也表露無疑。郝志誠則是心中納悶,怎麼今日宮主有閒情逸致來到靈山墟市裡了呢,而且身後還跟著一名鶴髮童顏的老者,著實是有些怪異了。
不過他也知道身為屬下的本分,即使心中好奇,也沒有半點表露出來,只是在秦觀和寧師落座了之後,給二人端上了靈茶,而後坐在下首靜候。
秦觀伸手請寧師喝茶,抿了一口,說道:“寧師,想必您也猜到了我的身份,我就不跟您賣關子了。前輩,我忝為三清宮現任的宮主,我名秦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