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璞極力地圍築著上丹田,如鳥築巢,一點一點地意識圍堆著,等到有了一定的小規模後,上面的五彩幻雲便慢慢地籠聚,然後再湧滾向圍築之田上,形成一團團的雲海,那上面的也漸漸地淡了開去。
等到了五彩幻雲淡化成一種煙幕的時候,那三層的樓塔終於出現,而且更是清晰,意識趁雲而入,進入那樓層,卻是發現這外觀三層的樓塔,而裡面卻變成一團霧湧,除了四面椄窗外的五彩幻雲透進幻光,裡面的霧湧也映出一片遊離般的迷幻,而這種迷幻卻是帶著濃沛的靈蘊,讓意識之感十分舒爽。
從塔樓裡出來,意識再從五彩幻雲中遊蕩了些許時辰,餘璞出了上丹田,睜開了眼睛,外面是黑夜,但此時的餘璞猛然間感覺到自己的神智一陣神明,無比地清醒,這種感覺他從來沒有過,他的嘴角上揚了一下,再看了一下左右,發現篝火邊,幾頂蓬帳搭建在那裡,而蓬帳的外圍邊,昱月坐在那裡,雙手支著下巴,似乎在想著事。
“昱月師姐……”餘璞輕輕地呼了一聲,接著說道:“我來值夜,你休息一下……”
“餘師弟,你終於醒過來了呀”昱月一聽,喜意一開,那聲音略高,在靜寂的黑夜裡格外清脆。
“終於醒過來?”餘璞的心裡一動,接著問道:“師姐,我坐息多少時間了?”
“你都已經坐了一天二夜了,我們聽小雕說,你現在正在升級階段,不能打擾,所以……”
“嗯,現在沒事了,師姐,你休息一下吧,現在我來值夜……”
昱月嗯了一聲,她似乎想要說些什麼,遲疑了一下,又低下了頭,餘璞卻在此時突然想起了什麼,把那冰龍劍取了出來,遞給了昱月說疲乏:“師姐,這柄劍叫冰龍,比你那冰魄劍要好,而冰魄劍是雪師傅給你,以後可以豐放起來,就用這冰龍之劍吧……”
“嗯……”昱月接過冰龍劍,深深地看了餘璞一眼,然後走向蓬帳群,自己動手搭建蓬帳,一邊搭建,一邊偷偷瞄了幾眼餘璞。
餘璞看了一下鐘擺,現在是丑時二刻,離天明還有一些時間,現在自己不但恢復了所有念靈力和真氣勁,還有了一大步提升,而且現在窺識一開,那是不同以往的感受,不但風息,樹葉的沙啞聲響,清晰可聞,而且近處百米之內,還能有淡化的影象,這種影象,就象是霧都中朦朧的山形,樹形還有草地,溪流,雖然不是很霧意,但能辨別出來。
“這應該就是‘神識’的突出之處吧……”
餘璞自言自語,神識掃了幾遍後,沒有發現什麼礙眼的,就坐了下來,取出長條石,把風燈點上,取出了《九奪》,翻到第六奪,現在神識已成,那上面的字看得清清楚楚。
九奪第六奪,戭之式……
“戭者,刃切也,切而為靈氣聚,聚而切空,破空而裂,念靈力注於奪刃,刃出而隨,真氣灌身,劃天地之分……”
“橫奪而劃,奪滑勁念吐,一刃一氣切,半勁半切口,勁不在奪,在於奪出之刃也,空裂不在於自奪,在於敵之招吐也,謂敵為空放之為式……”
餘璞一邊念著口訣,一邊自悟著,這戭之式,那就是切之式一般,如果前面的五奪是對付對戰的對手而用的奪式,那這第六奪,應該是切戭對手的周邊的空間,就象是這幾次對戰的幾位聖者他們的出招,用以空間的束縛來對付自己,不過這戭之式的切割,卻不是束縛,而是硬凜凜地切割。
“該試試這一式……”餘璞想到這裡,起身看了一下四周,現在四野無人,正好是試式的好時辰,於是,他微身形一晃,消失在紮營地,向著神識中剛剛識覺反饋的那處朦朧山巒而去。
這山巒是左蝠山的一聲平巒,夜幕下,那山沿對月,猶如水漬跡紙,平緩而堆積,那山沿之線色重而如墨,很是一種靜寧之味。
此地離紮營地差不多有七八里地,餘璞也感覺差不多了,於是,金龍奪一見,心裡默唸著口訣,金龍奪先是橫奪於身前,念靈力和真氣勁注槍而上,一刃劃開,念靈力和真氣勁從槍刃尖順槍而出,這兩股力量絞合,產生了一種光閃,這種絞合的光閃,很象是萬劍門那劍聖劃出的劍氣刃,但比那劍氣刃卻是銳利太多了,只聽得嗞拉拉一聲,金龍奪過後,一道光閃飛閃而出,劃開之遠,達二三十米之遠,但也就在此時,一道灰鉛色泛起,緊接著,一道比黑夜更黑的黑線,驟然出現在前面。
“這條線是那個空間裂縫嗎?這九奪第六奪所劃出的奪氣刃,應該就是空間開裂……”
餘璞自言了一聲,但現在他也不知道這戭之式的威力到底有多大,只能在對戰的時候,才能明白,現在招式大致上應該是施展對了,但還是並不是很把握。
“還得試上一次……”
餘璞一邊對照著招式,一邊仔細地回憶著發招時的真氣勁和念靈力的奧妙之處,就直立著原地,手持著金龍奪,不動而沉浸著自悟之中,此時,他手中的金龍奪,卻是金意燦然,淡淡的金光在金龍奪上流淌著,就象幾條金色水注,絞合著纏在金龍奪上面,烘映著把技著這它的主人那偉岸的身軀。
猝然,餘璞又是一猛地劃手而起,這一記,金龍奪就手劃出,一道金光閃耀而開,嗞拉拉,這一次閃出的不是灰鉛之色,而是一道金光,金光過後,還是一道比黑夜更黑的黑線,把眼睛所能視到的前方空間,劃出一條黑壕溝線,粗略估計,應該有三十來米之長。
餘璞吁了口氣,檢查了一下自身的念靈力和真氣勁的消耗,消耗不是很巨,臉色一開,嘴角上揚,再看了一下天色,便收了金龍奪,往回走向紮營之地。
此時的紮營之地,卻是有一股氣息傳來,餘璞微微一辨,便是心裡明瞭,再行幾步,已然從明火處走出。
在紮營的明火處,勝男坐在那裡,見到他走來,便笑臉一開,對著他揮了下手。
“勝男姐,你怎麼起來了?”餘璞在勝男邊上坐了下來。接著說道:“現在離天亮還有一些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