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璞凝目望上,只見在一棵大樹的樹冠上,樹葉四濺,一隻夜梟掠過樹冠,對著樹冠裡深面,猛扇狂翼,鐵爪飛揚,咕聲連突,而樹冠裡堆卻是冰箭噴射,毫不示弱地翼展震葉,樹葉片兒嗖嗖飛射如箭,那夜梟那吃得消,被削得飛羽亂揚,只好閃出樹冠,在左右忽高忽低地飛上飛下,遊擊而迂。
底下的老隊長見狀,一聲低嘯音吹起,那埋人坑邊原先站立的那隻夜梟也是一蹬子飛起,大翼一開,也竄上了高空,它得到了指令,上去搭個幫手。
同時,老隊長沉聲一吼:“放箭……”
一時間,底下的六人,嗖嗖嗖地一齊放箭,他們的箭不是爆裂矢,怕傷著自己的夜梟,所以全部是疾風箭,目的就是把藏在樹冠裡的雪雕給轟出來,那樣的話,上有夜梟引著,自己這邊有六人,肯定能把它打下來。
箭支破空響,小雕再也無法藏住了,只能雕唳一音,從樹冠裡瑞飛竄出,向著夜黑高空射去。
餘璞心裡暗呼不好,對方几人人散各點,不能一下子射殺殆盡,而他現在的位置差不多相距有六七十米,此等距離和人分之點,疾風烈焰等單箭支包括那爆開矢都不是最理想的破敵之箭,心念一動,急忙往前閃進,再挺進十來米,取出了彤雲弓,搭上了捲雲箭,雷脈搭紅光,火靈牽捲雲,呼地一聲,從不著人影的樹身上直接飛出。
鬼箭飛焰龍,電光閃夜空……
捲雲箭帶起強大的卷勢氣場,地上落葉紛紛吸附,繼而飛射出支支火箭,分射周邊,那捲雲中,焰龍咆哮,直奔前洞,焰光照耀之亮度,更比火把明瞭好幾倍,把所到之處的各人照得清清楚楚。
夜梟隊的六個人一見到後面箭支聲響,均是回頭,一見焰龍翻滾,一個個面色如脫。
“換箭焰龍捲”那名老隊長驚呼一聲,臉色更是大變,急忙向側邊跳了出去,其他五位更是目瞪口呆,一時間呆立原地,於是,焰龍嘯騰而過,地面划起一長焦道,汙地翻卷,原石裸露,那五人中的三人更是一下子被捲進了焰龍的焰圈火騰之中,慘叫連連。
其餘二人,雖然慢老隊長一步而向外側翻,但一時倒也撿得性命,只是一個焰火燒身,就地滾動後焰火漸滅,但他也已經動不了身,倒在地上痛得嗷嗷叫喊著,另一個右股大腿的位置,被焰光射穿,火焰在肉洞裡燒了個對孔,直接跌翻於一邊,急忙忙地撲火,火焰撲滅後,又一瘸一跳地急竄向樹林而去,雖然也有兩聲慘叫嗚咽,但卻在如此的緊要關頭,顯示了一個惜命人的最大潛能發揮展示。
而那位老隊長,真是年紀大,經驗豐富,當他見到焰龍捲雲出現時,便再也不顧其他,不回頭地向著一邊狂奔,速度放到極點,眨眼時間就沒於黑暗之中。
餘璞捲雲箭直射五十米,人也跟著隨至,空中的小雕因視線不佳,噴出的冰箭幾乎箭箭落空,腿爪位置和胸腹間,還各各地插有一箭,就在餘璞射出捲雲箭後,被夜梟前後夾攻,情況甚是危急,餘璞在見到如此的情況,當下急忙在奔跑中換弓於虎賁,搭上一支烈焰矢,隨手粘了下地上的火焰,對著小雕前首的那隻夜梟注靈而射出。
火光如流星,拉開空中的一條弧線,夜梟空中聞到箭聲,雙翼猛然一扇,一翼對箭扇去,一扇卻是借力而體迅拔高,向後退飛。
烈焰箭支上的一點火光,雖然沒有射中夜梟,但卻擦亮了小雕的視線,就那麼一下子,小雕視線一亮而閃,口中用勁擠出一支冰箭,就藉著那一閃的視線稍明,射向倒退中的夜梟,箭支寒光閃,但隨急自己的後翅背上一痛,小雕不回頭也知道,後面的夜梟正是瞅準自己一停一噴箭的這個辰光,用它的那雙鐵爪在小雕的背上一劃而過。
小雕吃痛,本能地往下降落,而此際,餘璞的第二支箭已經脫弦而出,那又是一支注靈的烈焰箭矢,目標正是這後面的那隻夜梟。
撲
箭支劃破夜空,直達夜梟的胸間,注靈之箭,名不虛傳,加上餘璞靈力傾注,又是烈焰箭支,一碰即燃,剎那間,夜梟變成火鳥,悲咕了一聲,從空中墜落,與先前落下的小雕成了前後腳步。
小雕一著地,疼痛讓它往地面一伏,突然上面傳來一團火焰,焰光亮閃著,它急忙伸翼一拍,拍出一股推力,身體藉著這股風力往側邊閃去,可誰知風稍大了一些,身子一下子撞到了一棵大樹,頓時又痛苦地咕了一聲,落在了樹根部的落葉堆上。
“小雕,你沒事吧?”餘璞見小雕落下,正準備過來檢視,小雕急忙回咕了一音,表示無事,餘璞雖然看到小雕胸腿上插著的箭支,但此際時不我與,急忙望向夜空,那隻原來在小雕前面攻擊的夜梟卻已是不見,也不知道小雕的那支冰箭有沒有射到它。
餘璞放棄空中尋找那隻夜梟,目光一轉,看向竄出捲雲箭外而落入地面的那最後三人,那位老隊長已然不見,夜黑中四處不見其影,一位正瘸著腿,一步一步地移向樹林那側邊,還有一位正躺著地面上,微微地顫動著。
餘璞冷笑一聲,小雕的受傷讓他心頭一陣火起,疾風矢取出,注靈而出,箭破空而馳,竟然劃拉出一道肉眼可見的箭道光軌,咻地一聲長音,然後一聲撲音結束,射入了那瘸腿而行的那位的後背,並且箭的力量竟然帶著他往前直撲三步之遠,呯然倒地。
一箭入肉之音傳來,餘璞暫不理那位瘸柺子,先是上前把那顫動著還喘著氣的那位,一個握匕結束他的痛苦掙扎,然後再抬起頭,窺覺開啟,掃描一下那走漏的老隊長和那隻夜梟,但四處無人也無鷹,一切平靜,餘璞心繫小雕,而且這麼長時間了,也不知老隊長跑那個地方去了,如果冒然前去搜尋,不但極有可能搜尋不到,還會耽擱小雕的治療時間。
心裡一定,急速跑了回來,先是檢視小雕的傷勢,小雕的胸腹上的那支箭入肉是斜插而進,不深,可能箭射在樹冠上的時候,被枝幹擋而斜飛入肉,而爪腿上的那支,卻已經挺了個對穿,餘璞先是掏出二粒大回靈丹,讓小雕服下,然後輕輕地看著小雕說道:“小雕,我現在要把你身上的箭支拔出,你忍著點……”
小雕點了下頭,餘璞知道箭頭上都有倒鉤,宜快不宜慢,小雕的頭點下剛剛抬起的時候,餘璞就一把所致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度,嘩的一聲,拔出了箭支,小雕突然一痛,身體猛地一陣顫抖,往後急速退仰,餘璞見狀,一把撫住,然後掏出赤龍涎,往那傷口上塗塞了進去。
胸口上的箭傷搞定了,那麼腿爪上的反而好弄多了,先用剔骨刀把箭頭露出的部份削掉,然後就輕易地抽出箭桿,同樣,也塗塞進赤龍涎,然後再在小雕的後背上及各傷處塗抹著赤龍涎,塗抹後接著拿出二粒大回復丹,讓小雕服了下去。
此時地面上的火焰各點也燃燒得差不多了,時明時滅,餘璞見小雕不能多動,索性在原地生起火堆,然後跑了過去,把那兩具屍體拎到了火堆邊上,跟這一邊的三具放在一起。
進而去尋找那夜梟,發現此時那夜梟已經燒得只剩下一些炭焦木一般的樣子了,那就不用理它,回到了火堆邊,把五人的戒指全部剝下,然後再在地上尋找掉落的弓把,收拾整畢,如上次一般,在地上轟出大坑,把五人全部入坑,掩土回蓋,把原來的那四個過家兵團的屍坑也整了整,接著抱起已經睡去的小雕,自己餵了二粒大回靈丹,向黑暗的山頂之林跑去。
此時的餘璞,靈魂力消耗有些巨,不能全力把靈魂力注傾到靴子上的疾之紋章,只能施展體力消耗之法,一邊跑動,一邊恢復著靈魂力,這樣跑了個約小半個時辰,終於在山頂上看到了一處三角形的洞穴,餘璞窺覺掃描了一番,不見危險的訊號反饋,便鑽了進去。
這個洞穴並不是十分理想,正面三角形,後面卻有好幾個窟窿眼,山風呼嘯,在洞**卻如高音吟唱,餘璞坐下調息,卻硬是被這些聲音擾亂心神,而且風颳於體,如刀鑽剮,正準備想用地上的石碎塊去堵塞,突然想起自己要去種植風靈,風靈是要跟風打交道的,現在連這種山風也亂了心智,疼痛而棄,如何才能完成種靈之舉?
想到這裡,餘璞放棄了堵塞石窟窿的想法,看了一下在一邊閉目休息的小雕,就在洞穴的中心位置坐下,這裡受風點最大,他要試著把在風口處修煉的習慣養成。
山頂之風,歷來比山下的要猛,因為上頂無遮擋,但不知道為何,這裡的風特別有勁,或者是因山穴對孔的原因,前後的風如同商量好了一般,吹集於一處,又如箭槍之尖,直冽冽地刺削著過來。
餘璞先是運用最早用過的方法,疼痛轉移法,那是父親留書教的一種方法,把思想轉移和著疼痛均布結合在一起,此法疼痛雖然有所減弱,但坐了十幾分鐘的時間,心神還是無法集匯,丹田之氣息更是傳送不到各經脈上,想到經脈,餘璞心裡一動,疼痛均布法照常,但卻加上了風脈的開啟,這才讓風侵體的感覺緩下了許多,心神也由此得到了安寧,調息開始。
就這樣,餘璞在這吹風洞穴裡坐到了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