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尚山,對於中蟒山群山來說,其實算不上什麼大山深山,但面積卻是不小,而且山勢大多所見的是聳石很多,叢峰巍峨直筆於空,樹多林多,澗多溪多,風景也是不錯。
餘璞尋得一溪泉背風處為紮營地點,跑了一整天了,也應該適當地調息一番,他沒事,但小陸河卻是有點吃不消,帶生帶生,當然不能光顧自己。
陸河一日來極力而疾,從中只食用二粒辟穀丹,其回靈丹什麼的,為了激發陸河的潛能,餘璞卻不讓他食服,到如今一經停下,陸河感覺到渾身痠痛,剛剛坐下,就已經進入調息之中,所以撿柴生火,支架燒水一類的事,餘璞只能單獨來做,等到水開喝了一壺水,那陸河還沒見調息結束,餘璞輕笑一下,也自坐息,他首先進行的是《隱息》裡的《修降》,這門單修有幾個好處,首先是可以隨修隨斷,再是自己已經修煉到一定的程度了,眼下只是加深而已,最後就是這修降之術還有挖掘的空間,也就是修煉無止境,還能再有一降再降的表象。
明火因風而微微揚焰,山卻因夜梟之鳴而顯出它的寂靜,漸漸地,風似乎開始有點不習慣山的籟寂,它扭動著身軀,從樹林裡穿過,頓時樹葉開始交談和吟唱,風又從聳石間竄過,於是,聳石也把嘴巴張開,吹出了自己的聲音,此時的夜晚,此時的直尚山不再沉靜。
餘璞修降單項修煉已經十二週天結束,他微微地睜開了眼,口中喃喃地道:“哦,起風了”
轉而,他看了看陸河,見他的眼皮子有些輕微跳動,知道他也快要結束,於是,添了些柴火,等著陸河的醒來。
“老大……”陸河終於醒了過來,開口就說道:“這平地提縱術不錯,我感覺速度什麼都上來不止一戴,就是人累一點”
餘璞微微一笑,說道:“今天是你初習提縱術,還有你還要靈力輸送到靴子,所以你感覺會比平常要累,但相信我,累著累著,就習慣了,那麼修為也就上來了,來喝點水,以防止脫水”
“老大,我說你和我是同時進學院的,你卻有了大把的星幣而去學了一些槍術,現在又是一星星士了,可我卻什麼都課都沒上……”
“你們刀門不是自己的免費的刀課嗎?”
“那些是刀技的基礎課,我七歲的時候我爹就跟我說過了,說得比這課裡的還詳細,在這些課程上學習,是學不到什麼知識的,我現在只想多得一些積分,換得星幣,也好報名一些好的刀課,畢竟尋師之學,比免費義務流程的學習更得效果……”
“你這個也不能怪刀門,刀門的義務免費學習,它是一種針對大家的課程,當然要從基礎開始,不然的話,學生參差不齊,那怎麼教,不過尋師之學也確實讓人進步迅速,畢竟付了課資,有些精髓要點也都不能太藏私而教出來,但學習主要還是要靠自己……”
陸河突然想起了什麼,說道:“老大,我不知道你原來是怎麼想的,怎麼會進紋章殿,然後又去學槍課,老實說,我到現在都還沒搞明白,你葫蘆裡是什麼藥?”
“我也是憑著自己感覺來的,當時進院是最後一名,我以為自己沒戲了,紋章殿的廖長老出來收錄,我挺感激的,所以就進了紋章殿,然後我想學槍,就拿著星幣報了槍課,就這麼簡單”
陸河低頭沉思了片刻,輕輕地問道:“老大,這次外任回院後,能不能幫我脫離刀門?”
餘璞一驚,問道:“為什麼?”
“我在刀門的課程上學不到東西,星幣又賺不了,那裡又沒有什麼能幫到我的學長和朋友,能不能想想辦法,讓我轉到你的紋章殿去,然後我再賺點星幣,也去尋師付資課學刀……”
“哦……”
“在刀門除了宗達和木刀,其他人幾乎沒什麼交往,跟我一起進刀門的同學,都有刀會拉攏,單單就我沒人來說說,雖然說我也沒想進什麼刀會,但這種情形下,無疑是把我孤零,所以,我無法合入他們的群體之中,更談不上什麼修為提升了……”
餘璞一想,心裡也不是個滋味,便點著頭說道:“好,等我們回去後,我問一下,如果可轉殿,你就來紋章殿好了”
“呵呵,那太好了……”
正在此時,突然,餘璞似乎聽到一個不同於風聲的聲音,急忙伸指豎在嘴唇上,陸河急忙停止說話,虎目四顧。
餘璞再次仔細地聽了一下,對著陸河輕聲說道:“走,我們躲到那些石筍後面去”說著指了不指不遠處的幾立石筍。
“那這火?”
“就讓這火明著,走,我們快走……”
兩人急速閃身,沒入石筍後面,陸河看著原來的明火,輕輕問道:“老大,你聽到了什麼?”
“恩,是撲翼之聲”
“撲翼之聲,那不就是夜禽撲打翅膀的聲音,這也太平常了吧?”
“不,那撲翼之聲是衝我們這堆明火而來,不要說了,它來了……”
陸河急忙凝神,雙目注視著前方,只見眼前那明火堆前一個影子一晃,呼的一聲,一隻黑鳥霍然停在了明火邊上的石尖上,鳥首轉動,鐵爪如鉤。
“老大”陸河輕輕地碰了一下餘璞的肘部,用只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輕音說道:“這不是隻黑夜梟嗎?”
“這不是一隻普通的夜梟”餘璞同樣是輕音。
“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