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口中嘟嘟著拿起小璞擱地上的剔骨刀,把魚尾砍了下來,然後拿到石頭上切成好多片,象小璞一樣,坐了下來,撿起幾根樹枝把魚肉串成串,放在臺上烤,一邊拿起酒葫蘆,咕咚咕咚,喝了二口,看了小璞一眼,有一句沒一句地說道:“小朋友,叫什麼名字,那裡人呀?”
小璞自從被奉遠陰了一把,於是,對陌生人的防備心不自覺地有了概念,他現在還沒想好該怎麼回答,所以,他拔了下柴火,讓火稍微旺了一些,但沒有回答老者的話。
“喲呵,小朋友還蠻謹慎的嗎?”老者輕輕一笑,看到其中一魚片差不多了,就不客氣地往自己嘴裡塞,邊吃邊津津有味地點頭,然後第二片,第三片,一直把那十幾片全部吃光,再喝一口酒,滿足地“阿”了一聲。
“這赤眼金鯉呢,不常見,一般的玄獸圖鑑不記錄這金鯉,因為它呢不屬於玄獸,也不屬於普通魚獸,如果一定要分,它應該劃分到‘靈獸’一類,赤眼金鯉最值錢的東西是金鰾,那是煉製‘雪靈丹’的主材料之一,其次是魚眼,接著是魚頭,最後是魚肉,得,厚著老臉吃了小朋友十幾片魚肉,這顆‘培元丹’就送給你吧,充當魚肉的謝禮……”老者說著,在懷裡掏出一隻白色的小玉瓶,放在小璞手裡,然後拍了拍小璞的肩膀,又道:“你不告訴我名字,那麼我也不告訴你我的名字,這樣很公平,呵呵,小朋友,再會了……”
說完也不理小璞,口中嘖嘖二聲,似乎在回味魚肉的味道,向河床一邊走去,嘴裡還不時地哼著小璞聽不懂的小曲。
“這老者是誰呀?”小璞看著手裡的小玉瓶,他當然不敢吃,只是把它放到懷中,然後想道:“明天見到六叔,讓他看一下……”
他盤坐於地,不考慮其他的事情,開始靈力和衝脈的修煉,這個習慣養成,是小璞刻意而為之,時間對於他來說,並不是很充分,只有百分的努力,才有可能活下來。
汗浸百身收成果半成
血流千斤獲修為一滴
深夜,火光前,小璞第一次單獨一個在野外,他默默地吐納著天地元氣,偶爾仰起小臉望向夜空,月亮靜靜地看著他,露出了笑容。
……
早晨的翠虹村,依然是那麼的寧靜,那麼地悠然,陽光在拱彎成的山凹邊緣染出一種七彩的色帶,圍和著村莊裡偶爾鳴叫的歡雀,就象一個與世無爭的隱士,在享受生命的平淡。
小璞一大早就來到了翠虹村,他一整夜的吐納和衝脈,沒有見到半點疲倦,反而精神非常好,兩個黑如點漆的眼睛,灼灼如星,臉面上原來的面癱樣子,幾乎已經看不出來了,所以,現在的小璞看上去舒服多了。
小璞記得六叔家的路,也認識他家的門,他上前敲了敲門上的獸環,聲音傳了進去。
“誰呀?”裡面傳來了六叔的聲音。
老六叔一見是小璞,有點意外,看到小璞象個乞丐地站在門口,急忙把小璞拉到了內廳,問著其中的原因,小璞也沒隱瞞,從參加狩獵開始到殺死金冠蟒,一五一十地告訴了老六叔,六叔是父親的生死之交,無可瞞之事。
“奉遠,成蒼村大家,我知道奉家,雖然只在一個山村裡,但奉家各地都有,鳳城,大豐皇城都有,似乎還有軍部關係,不過這個都不重要,我定然不讓那小子活著……”
一股凜然的氣勢,突然在六叔身上暴發,在小璞的眼裡,眼前的六叔好象猛然間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就象一把出鞘的大刀,露出一種森寒的凜冽,隱約中,一股血腥的味道充溢著整個房間。
“不,六叔,這奉遠的事,先別急”小璞有些驚異六叔突發的氣勢,那種寒烈威壓讓他有些喘不過氣,急忙喊了一聲。
六叔一見小璞難受的臉面,猛地想到小璞的身體和修為,急忙撤掉因怒而不自覺暴發的銳意,對小璞道:“小璞,你沒事吧,不好意思,六叔太沖動了……”
輕輕搖了下頭,小璞說道:“沒事,六叔,你聽我說……”
“父親的隨筆裡曾經說過,有恩報恩,予我滴水,報以湧泉;有仇報仇,侵我之身,雖遠必誅,恩要己還,仇必親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