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雞肚子都不曾剖開,連著內臟一塊烤了,這山間定然有許多調料,蠢女人也未必識得,烤出來的白肉若是好吃那才叫見鬼。
蘇尋見凌沉淵醒了,就開口問他,“你看這烤雞可熟了?”
凌沉淵忍住笑意,一本正經的說道,“便是我這兒都聞著焦味了,自然是熟了。”
這烤肉賣相極其糟糕,味道也遠不如凌沉淵烤出來的香,蘇尋僅是這般看著就沒了食慾。
她走到凌沉淵跟前,遞給他幾個紅彤彤的野果子,“今日多采了幾樣,味道尚可。”
凌沉淵卻並未伸手去接,而是將擺在樹葉上的烤雞拿了過來,溫聲說道,“往日都是我給師姐準備飯食,今日師姐難得顯露廚藝,這般放著實在可惜。”
說完他便撕開一條雞腿,慢條斯理的啃了起來。
想來這定是蠢女人第一次下廚,便是難吃他也認了。
烤肉確實如想象中那般味同嚼蠟,但凌沉淵卻覺得世上最美味的珍饈莫過於此
完全忘記自己上一世是魔尊之時,明明還嫌棄過天下第一廚做的菜難吃。
蘇尋見他吃得香,眼底不自覺露出幾分笑意,也跟著撕了一條雞腿啃了起來:……真難吃,什麼味道都沒有。
但是不吃又不行,何況凌沉淵都這麼給面子了。
勉強吃完了烤肉和野果子,蘇尋卻發現凌沉淵的傷口化了膿,看上去甚至比昨日還要嚴重一些。
蘇尋眉頭一蹙,又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果然並未退熱。
凌沉淵見她皺眉擔憂的表情,反過來寬慰她,“山間露水重,應當是昨晚受了些風寒,師姐不必擔心。”
蘇尋卻是面色冷凝道,“你身上的傷口太過嚴重,單是草藥並無作用,現下只能帶你去凡間的醫館,你可堅持的住?”
凌沉淵微微一笑,“師姐莫不是忘了?沉淵每兩日便去爬那雲霧山,每七日便去太乙山藥浴,體魄自是遠強於他人,我身上的傷雖重,卻不至於連路都走不了。”
蘇尋也是關心則亂忘了這一點,他們是修真者,就算現在沒有靈力修煉,但被淬鍊過的體魄卻是不會改變的。
於是稍稍彎下身子,將凌沉淵的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攙著他走出山洞。
凌沉淵心眼蔫壞,像是沒骨頭似地倚在蘇尋身上,高大的身體將女子半邊身子給圍住,遠遠看著反而像是他在抱著她一般。
蘇尋心底滿是無奈,卻像什麼都沒發現一般刻意縱著他,直到午時太陽昇到頭頂,才遠遠看見樹林的盡頭有一個小村落。
這村落也是極為偏僻,方圓百里均未見人煙,見蘇尋兩人攙扶著走過來,其中一人似乎還受了傷,村長趕緊帶著一幫人去了村口。
等看清蘇尋二人的長相,村民們皆是張大嘴巴,半晌沒回過神來。
只見那女子穿著一身白衣,柳葉彎眉如丹青墨畫,眸子似廣寒宮裡皎潔純淨的彎月,膚如凝脂唇似桃花點綴,三千青絲用一根玉簪束著,手裡還拿著一把銀白色的長劍,便是九天之上的玄女也不及她半分。
她身邊的男人也是毫不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