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只是輕輕的打在了發側,但是眾目睽睽之下,極大的踐踏了昆雨玉的尊嚴,眼裡猝了毒的看著自己丈夫。
“你...敢打我?你...敢打我?你...敢...打...我!”自小她爹孃都是寵著她的,何時在人前這麼丟臉過,居然為了別人的姬妾,就這麼打了她!
想當初她怎麼會瞎了眼,憑她的樣貌,多少公子要求娶都不肯,硬要下嫁他,那知婚後一改本性,既不考取功名為官為民,又不溫柔體貼,夜夜笙歌,時不時調戲一下府裡的奴婢,有時連男子都不放過,噁心。
“你天天發什麼瘋?我不就輕輕打了一下嗎?那個夫君沒打過娘子,你就該好好學習一下婦德。”自以為是的語氣,有點慌亂的站起身來,彷彿找回了地位一樣,鼻孔朝天,趾高氣揚,全然不顧別人背後說辭。
“若不是看在鐸兒的份上,早和離了,你有什麼資格教訓我!”猛然抬頭,猙獰的要吃了男子一樣,昆雨玉忍著一口氣,她還有兒子女兒要照顧,那個家只要她活著,就不可能被外人奪去。
舉止端莊的起身,她沒臉在這個地方坐下去了,今日算是扯下最後一塊遮布。
“妾身多謝夫人的款待,恕妾身無禮,鬧了笑話,在此向諸位賠罪,妾身這就回去。”恭敬的福了福身,交疊的手用力握著,看得出來,就差一個爆發的時機了。
“招待不周是宮府的失誤,昆夫人心善,改日本宮再前去看望。”頭疼的揮了揮手,好好的宴會...只好囑咐侍女送去一枚白銀手鐲。
“多謝夫人,您能去妾身那是妾身幾輩子的福分。”笑了笑,還是儘量把禮數給足,她家得罪不起這樣的貴族,嫌惡的扯著夫君的衣角,快步離去。
“慢走”
“不送”
只是當管家回來,在她耳邊停留了片刻,她的臉已經黑的不能再黑了,可想而知,明天又是怎樣一個趣事被人相傳。
白曉木萱看著那規規矩矩,一副純良做派的人,笑了笑。
她能聽到府外已經打的不可開交,罵罵咧咧,你來我往,下手之重的兩個冤家,還有一群人指指點點的場面,第一步,就要撕碎她溫柔善良的假面目!
“不過就是仗著身份,也不看看自己何等身份,一個郡主?比公主都嬌貴,說一句都不得。”
“就是就是”
“再厲害還不是個姬妾,就是個伺候主母的奴婢,還嚶嚶嚶~整天得意洋洋的,其實最噁心了”
最後排的女子三三兩兩圍在一起,小聲討論著,雖然有些嫉妒人家出身好,但是性格還壞不到哪裡去,沒經過後宮殘酷的爭鬥,想的都很簡單。
平常人的日子就是一夫一妻,沒有那麼多陰謀詭計,但是平白欺負一個弱婦,還一臉不知所謂的惡婦,哪怕能稍微道個歉,她們都不至於氣憤。
“你們說什麼呢?看不慣憋著,要麼就光明正大的說。”徐卜荷轉頭看著那四五人,都是些不認識的女妮,頓時火了,也對著反擊道,她最討厭別人說她的身份。
“你又在鬧什麼?”怎麼就一口茶的功夫,又跟人吵起來了,他來這裡可不是看這些你爭我往的。
“妾身不是......”她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平日的溫婉賢淑一去不復返,像魔怔似的,剛要張嘴一說,就被打斷了。
“殿下安好,怒小女多嘴,今日這場合,徐側妃屬實不該跳...舞,怕是會擾了這美景安寧。”坐在白曉木萱後下排的一位女子,站起身來,恭敬的行禮道。
素衣,髮飾也簡單,她姨母是當朝太后跟前紅人,最得力的女管事,自小最疼她,只是她不經常出門,所以很少有人知曉,只以為是普通學堂出來的,而陶氏正巧跟她姨母暗中深交,今日她才有幸被邀請過來一敘。
“怎麼會?可能是徐側妃無意為之,大家不必過多在意。”陶氏也深知不妥,只是不好多說什麼,以免壞了兩家情誼,但是自己好友的親人,也不想被人說什麼,只好找個藉口,給雙方臺階下,小事化了,改日去給昆夫人送些禮就是了。
不在意?怎麼可以?她本就是來一鳴驚人的,好給下一次舞榜提升來個好印象,沒看見那麼多人鼓掌嗎?豈可讓一個女子三言兩語糊弄過去。
“你是何人?飯可以多吃,話不能亂說,怎能誣陷本郡主?你可知該當何罪!殿下,您可是瞭解荷兒的,荷兒不是壞人。”抹著眼角根本不存在的眼淚,搖著那白色衣袖的手臂,忘了自己夫君不喜她多接觸的忌諱。
“郡主好大威風,搞得人家夫妻離心,還在這裡賣慘,可知人家比之淒涼多了,何苦為難同類。”搖搖頭,嘆了嘆,白曉木萱一副苦口婆心的說道,實則心裡那把刀早蓄勢待發了。
“一日夫妻百日恩,豈是妾身一人能決斷的?何況我朝男子本就看中尊嚴臉面,那夫人醜態暴露,如此一說,妾身也是做了件好事,助那男子脫離苦海。”眼裡有著憐憫,像在說著她的良苦用心,那種女人,早點和離最好,誰讓她先說的她,讓她那麼沒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