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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醉的姜玉澤……真是很難纏。
子墨快要瘋了!他死命的推著這個死沉死沉還渾身是酒臭味兒的男人,不僅厭惡被人這麼近的接觸,更是因為他快被壓死了。
姜玉澤被推著,他意識模糊不清卻有了幾分清醒,只是聞到很重的血腥味兒。
他皺眉,用手摸了摸自己。
嗯,不疼,不是他。
“你變態啊!姜玉澤,你趕緊給我起來,要不然我殺了你。”子墨覺得這輩子最糟心的事情都在今夜了。
他就不該好心的去看那醉倒在水裡的姜玉澤,雖然是因為他快被水淹死了,但是如果讓他再來一次……
他會親手把他淹死!
渾身亂摸的姜玉澤又抽了抽鼻子,血腥味還是好重啊,他撐起來一隻胳膊,身下的柔軟就想要離開他。
還迷迷糊糊的姜玉澤,就突然覺得委屈,為啥就都不要他了呢?他有這麼討人厭嗎?他一把又把身下人摟住了,霸道的佔著懷裡的人。儘管那個血腥味兒真的是太重了,他不是很喜歡,但是久經沙場的他,其實也不是很在乎的啦。
“姜玉澤!!!”子墨虛弱的怒吼,聲音震動了林中的飛鳥,卻叫不醒身上死沉沉的男人。
子墨絕望的伸出唯一那隻還能動彈的手,伸手召開了一片清水,認命了閉上了眼睛,讓那水砸了下來。
嘩啦一聲,姜玉澤覺得被涼水潑了,他的酒勁兒終於褪去了幾分,然後往下看,就對上了一顆漂亮的腦袋……腦袋上的黑髮柔軟如海藻,有一雙極美的鳳眸正恨恨的瞪著他。
“唔……子墨?”姜玉澤看了半餉,終於認出了那雙怒火中燒眼睛的主人。因為能有這麼漂亮的一雙單鳳眼,又沒有太多女人的妖嬈,只有一個人——子墨。
“你要是不想死,就麻煩把我鬆開,我謝謝你全家!”子墨被壓的已經沒了力氣,再加上腿上失血過多,他眼前已經快出現東海上空的最明亮的北斗七星了。
“嗯……好。”姜玉澤答應了,正準備起來,子墨鬆了口氣,結果那男人突然又停下了動作,迷茫了一瞬間,認真的思索了一下,對他說:“不過我沒有全家了,我娘在我三歲的時候就沒了,我皇爺爺在我十八歲的時候沒了,我阿姐發動政變一心想要我的命,前兩天我爹也要爭我的皇位,他還罵我……”
子墨聽著他那略帶委屈的語氣,他頭都大了,忍不住嘴角抽了抽,惡毒道:“你家這些管我何事?你爹應該多罵你兩句,讓你清醒清醒。”
“哦。”拉長了這個字,尾音有點無奈。姜玉澤更傷心了,讓他清醒?呵,就不!
然後倒頭就又睡了,以示他的決心。
“啊啊!我錯了,你醒醒,你醒醒啊!”子墨覺得那顆大腦袋一沉,又埋在了他的頸窩裡,溫熱的呼吸噴灑在他的脖頸處,惹起了他一片雞皮疙瘩!可是那呼吸聲居然漸漸的平穩,他睡著了。
氣的子墨終於看到了龍宮上空的北斗星,然後雙眼一翻,生生暈過去了。
第二天早上,在微涼的疼痛中,子墨睜開了眼睛,雙腿有些清涼涼,把昨天那種火辣辣鑽心的痛壓制了很多,結果……
“你!你,幹嘛啊!”子墨裸露的兩條腿已經完全暴露在空氣中,姜玉澤一臉凝重的還要掀開他的腰。
“你昨天跟蕭師叔打架,傷成這樣?”姜玉澤不可置信的看著子墨那原本雙修長如玉的腿,變得血肉模糊,坑坑窪窪,有的地方甚至露出來白色的腿骨。
“你管的著嗎你?!”子墨想到了昨天一身嫁衣蕭靈兒,就忍不住心頭髮酸,為什麼就不是其他人呢?偏偏是蕭易寒,讓他打都打不贏。
可他又不能跟別人一樣,說她是霍亂綱常,欺師滅祖,那樣她會傷心。他只能祝福她,能比他過得好就夠了。但是這魚尾既然給她看了,就不打算再收回這顆心,當年她不認,如今也不認,可是他怎麼騙自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