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就非得打嗎?外面那麼多流言蜚語你們聽不到是嗎?!”這般不在乎的語氣讓姜玉澤好像突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氣,拍著桌子吼了起來,他鼻翼小幅度扇動,顯然是氣的不輕。
蕭靈兒被唬了一跳,小心肝兒隨著他拍桌子的震動抖了一下,她含著筷子,第一次認真的打量這個人間帝王,想透過他的怒火,看他究竟有幾分真?
“不怕不怕,靈兒沒事的!他,他就是關心則亂,你繼續吃,繼續吃。”胡不歸也嚇了一大跳,急忙拉住了姜玉澤的袖子,胡不歸看到他那隨時都可能忍不住站起來的衝動,忙往下扯了扯。
“既然知道是流言蜚語,你又在介意什麼?”蕭靈兒放下了筷子,沒了胃口,對怒火沖天的姜玉澤淡淡的說道。
這番話倒是讓姜玉澤立馬清醒幾分,是啊,既然是流言蜚語,不去管它就好,為什麼他會如此生氣?
“蕭易寒是怎麼樣的人,三界中人人皆知。可是偏偏就是有人信了這些詆譭之言,知道為什麼嗎?”她忽然正襟危坐,神色肅穆。
這一下弄的另外三人有些迷茫,她繼續說:“因為人們總是喜歡完美的東西,然後要麼小心翼翼的呵護著,不讓他有一絲瑕疵,要麼就毀掉它,親手讓它一點點腐爛!這是人性。而蕭易寒就像山中玉石,太過於完美無暇,一旦有任何把柄落於人手,就是鋪天蓋地的流言詆譭,就算知道不是真的,他們也願意相信。因為蕭易寒名頭太響亮,沒有比他的事情更能引人注目。何況蛇鼠之輩螻蟻群行,除了飯後閒談,他們誰能真的敢到蕭易寒面前去質問?反而沒有人考慮真相,只會撲朔迷離,更容易讓人信以為真。所以……姜玉澤,你在擔心什麼?”
蕭靈兒說完,就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儀態端莊,竟然有幾分似蕭易寒來,可是……她那種局外人的語氣,讓他們三個人都皺了眉頭。
她為什麼如此鎮定,感覺像是在說別人的事?
“他、他可是你師父。”姜玉澤有些氣短,也是被說動了,就為剛剛發脾氣而感到有些慚愧,假裝端起杯子喝水。
“我沒有師父,我一直都是神,從未有過師尊。”蕭靈兒說的斬釘截鐵不容置喙,也不管那三人僵硬的動作,更不去猜他們是怎麼想的,起身推開門就走了。
房間裡瀰漫著一種怪異的氣氛,他們三個人互相對視著,像是在確認什麼。他們沒有聽錯,蕭靈兒居然說自己從未有過師父,那就是說……他們斷絕了師徒關係?三人都被驚到,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大風吹打的閣樓上,蕭靈兒看了看身邊的白衣人,一身潔白的如同極品的羊脂玉,清冷的又像那觸不可及的九天一抹冰雪,遙不可及偏又近在咫尺,看著他回眸望著自己。
蕭靈兒驀得魔怔了一般,伸手就去抱住他,蕭易寒太冷了,冷的沒有一絲煙火氣息。
蕭易寒不知道蕭靈兒為什麼突然轉性,拿溫軟的身軀貼服在側,神色順從而恭謙,就像徒弟親暱師父一般,他柔軟了眸子,將她帶入懷裡,擋住了高樓之上的大風。
“師父……”
“嗯?”
靈兒從他懷裡抬頭,蕭易寒看著她。她還是長大了,眼神裡不再是幼稚無知,而是玲瓏剔透,明知圓滑世故卻不屑於去敷衍,眉間透著一股慵懶,蕭易寒憐惜的撫上她的三千黑髮,是因為累了嗎?
“明天就是約戰之日,你怕嗎?”蕭靈兒就這麼仰著頭看著他,有些痴迷,這樣的人物,也難怪會讓神也心生崇拜,捨不得傷他一分一毫。
“不怕,你怕嗎?”
“哈,師父都不怕,我怕什麼?只是人心叵測,師父有必勝的把握嗎?”
“沒有。”唯想相伴一人而已,不曾有過什麼必勝之心。
“沒有?那豈不是去送死咯,師父這是要跟我殉情啦?唔……”
蕭易寒聽聞殉情一詞心裡先是不適,還未責備她胡言亂語,就發現她身子一僵,猛的閉上了眼,好像很難受。
但是也只有短短一瞬間,她就又恢復如常,沒有繼續問他,卻鬆了手轉身進了房間關上了門,似乎失去了興致一般寥寥,又開始與世隔絕一般冷漠。
“殉情?”蕭易寒有生以來第一次迷茫,他究竟應該如何去做?是繼續用師父的名義守護,還是……
太虛宗,十萬大山的洞府中。
林容塵看到君明有些神情恍惚,近兩天她好像都有些疲勞。
“君明?怎麼了,是不舒服嗎?”林容塵上前將她攬入懷裡,察看她的身體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沒有,明夜不是月圓之夜嗎?你忘了,我往年這個時候都要隨本體沉睡的。”君明側在林容塵的胸膛,聽著他穩健有力的心跳就很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