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要拿回我的東西啊,師兄你是不是忘了,忘了我那對翅膀被伏流長那老兒拿走祭煉去了?他打算給自己的女兒,拿我的翅膀給……哈哈,給他那個不能修煉的女兒!你想不想看到你的師姐帶著我的翅膀,能飛起來的樣子?哈哈哈……”嚴心幾乎趨於癲狂,她的翅膀上精血未退,主人都還沒死呢,翅膀自然不肯認他人為主。
可是伏流長逼著她,將自己的血脈退出了翅羽,用來交換的條件是可以讓她進入洞府再看一眼父親。可是當她看到一堆白骨的嚴宇,滿腔憤懣的話都說不出口,她憎恨的哭了很久,快把自己雙眼哭瞎,伏流長明明知道父親早就死了,卻依舊騙她。
看著萬起山迷茫的模樣,嚴心恢復了些平靜,繼續說:“我只要吃夠九百九十九顆人心,就可以重新長出來翅膀了。到時候我就去找伏流長,師兄你看我現在的修為,夠不夠……把他撕碎?”
萬起山痛心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他只是知道嚴心受了委屈才離開宗門而去,連房間裡的東西她都沒有帶走,沒人告訴他嚴心究竟受到了什麼樣的屈辱,更沒人告訴他,伏流長居然敢揹著他這麼幹!
萬起山和萬蒼緊緊的盯著那漫天有殺意波動的黑羽,都連忙和同門列陣。但是他們瞬息之間就全部落敗,嚴心手裡的黑羽實在是太過強大,能讓他們敗的如此乾脆利落,就只能說明一個事情,嚴心已經是地尊以上的修為了……
兩人眼看著無數黑羽扎向自己身後的同門,萬蒼和萬起山以及最前方的清虛子,一瞬間覺得無能為力。
可是黑羽沒能落下,嚴心臉色突然一變,黑羽再也不能進半寸。
一聲鈴鐺清脆的在他們身後響了起來,眾人回頭,看到了紅色小毛驢上面巧笑嫣兮的玄衣少女,熟悉又陌生至極。
“蕭靈兒?!”大家不約而同脫口而出,驚訝的看著毛驢上的少女,正是被蕭至尊親手打下東海,廢掉氣脈的蕭靈兒。
“你說,吃夠九百九十九顆人心就能怎麼?”蕭靈兒沒管他們驚訝的彷彿見了鬼的模樣,反而神色認真的問嚴心。
嚴心只是看到下面那個少女,半餉不做聲,像是在確認什麼一樣,最後冷冷一笑,唇角拉扯出一個極為諷刺的弧度來。
“你就是蕭易寒的徒弟,那個墮仙的蕭靈兒?你不是死在東海了嗎?怎麼看起來你被剜掉琵琶骨,卻好像毫髮無傷,難不成你師父又把你救活了?”
蕭靈兒用手肘撐起身子,目光開始有幾分銳利,“巧了,我就是那東海回魂的墮仙蕭靈兒,是誰告訴你要吃九百九十九顆人心的?”
她不打算放過這個吃人心的事情,此舉和魔界那種最低階的魔,沒有什麼不同,如此作為簡直是背道而行,從無名山谷跑路以來,蕭靈兒見識了不少噁心的事兒,想來滅世皇背地裡為地獄之門開啟做了不少準備。
嚴心不屑的飄到地上,她目光詭異的看著蕭靈兒,道:“滅世皇!”似乎還有些驕傲的昂首,“他不僅告訴我能用逆天之法修我受損的根骨,還告訴一個潑天的秘密呢。”
蕭靈兒伸手,定住了嚴心周圍所有的黑羽,天空像下了一場羽毛,簌簌掉在地上。
嚴心被這一舉動嚇到,驚駭的望著不遠處的蕭靈兒淡然的樣子,竟然輕而易舉就能化解了她的力量。
但是她怎麼會放過蕭靈兒?當年若不是蕭易寒親手捉出母親的錯,又怎會讓她落到如此下場。
“你就算殺了我,我也要說你師父……唔!”嚴心突然感覺一陣窒息,不遠處蕭靈兒忽然抬手,虛握的手指一點點在用力。
“說啊,我師父怎麼?是滅你滿門,還是讓你受了委屈?嚴心,你父母做下的孽,偏偏去怨別人,你和那些欺辱你的同門又有什麼不同?”蕭靈兒眼睛中有些許寒霜,但是還沒有殺氣,不過下一秒,就有了。
嚴心偷偷捏爆了手掌裡的一隻蜃樓珠,陣法徒然加速,斬斷了蕭靈兒隔空的攻擊。她極速退後在陣法中心,大口的喘氣,然後勾起一邊的嘴角,露出一個極為嘲諷的弧度。
“你和你師父,藉著師徒之名卻行苟且之事,你不敢認嗎?!”最後一聲厲喝,所有人都驚了。
萬起山和萬蒼他們好像聽到了時間上最震驚的事情,就連清虛子手握的浮塵都微不可查的抖了一下,仙界至尊蕭易寒,和自己徒弟居然……
大家心頭都浮現出三個字,不可能!所有人都等著蕭靈兒解釋,而蕭靈兒並沒有立馬反駁,或者流露出不同的神情來,反而冷淡如常。
過了好一會兒,她一臉平靜的微沉了眸子,慢慢對著嚴心開口:
“你還有什麼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