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於生啊,你就是娼妓所生,怎麼還看不起娼妓了呢?哈哈哈,生氣了?唉,你們別以為拿子墨就能要挾我,你們再折磨他,眼下我也救不了。這是蕭易寒下的結界,你們有本事的就開啟,沒本事就趕緊滾,別打擾我睡覺。”
餘殘生氣的臉色發青,把木質的椅子捏的咯吱嘎吱響。
此時,蕭靈兒微微眯眼,看起來還有閒心去撥撩水花,頗為悠閒,眼睛卻一直不離開那藍天白雲之間,那個被他們所擎制的紅衣少年。
子墨還不能出事,她不可能看著子墨死在滅世皇手裡,那樣被逼的計劃提前的話,誰都討不了好。
“那好吧,既然沒人救你……鮫人王,你不如歸順了我吧。你看看,你如此在意的人卻不絲毫在意你啊。你在她心裡,甚至不如那隻臭烏龜,就連人間帝王一介凡人都在她心裡有一席之地,可看看你,明明你才是最關心她的,她卻從來都是視而不見……”
“閉嘴吧你!東海最臭的死蝦都沒你這麼能燻人。”子墨嘶啞著聲,剛剛被捉的時候被掐了喉嚨,緩了半天,也緩過勁來,但還是疼的他清俊的秀眉直皺。
“放肆!”餘殘生斥責,扭頭道:“子墨,你就是沒人要的東西,你看看清楚行不行,在蓬萊島的時候你就沒人喜歡,現在長大了還是沒人喜歡。你這個鮫人王當的,我都替你害臊。”
餘殘生面帶冷笑,控制著輪椅上的陣法,帶著燒紅的鐵鏈探入子墨衣服裡,滾燙的鐵鏈在他後背皮肉上留下黑紅色的痕跡,絲絲拉拉的黑煙從子墨身上冒出。
湖面上,悠閒自得的蕭靈兒眸色深了兩分。子墨卻咬牙切齒,不肯出聲,結果那根鐵鏈忽的移動,一下子刺穿了皮肉,猛的扎進脊椎上面!那是鮫人最脆弱的一部分,能讓任何鮫人生不如死。
子墨瞬間疼的抽搐起來,但是他緊咬著嘴唇,直咬的出血也還是不肯出聲,聞到自己皮肉被燙傷的焦糊味兒,他強撐著模糊的意識,心道這個味道,好難聞啊。
滅世皇發現蕭靈兒還真是不為所動,絲毫不見有什麼救人的動作。可眼下他也沒辦法開啟蕭易寒下的結界,引不出來人,他就偏過頭來看著紅衣少年,仔細的瞧了瞧。
“長得真不錯,鮫人王對吧。就是光這幅皮囊都能讓人愛不釋手,其實本皇也不在意你的性別,聽聞人間有龍陽之好一說,我倒是想嚐嚐男人在身下的滋味兒。”
滅世皇快意的看到了子墨臉色一變,一雙鳳眸瞠目欲裂,他開始拼命的掙扎,直扯的鐵鏈陣陣做響,他帶血的紅唇褪盡了血色,掛在嘴角,看起來頗有些讓人心疼。
“嘖,真是絕色。”滅世皇舔了舔嘴唇,撕開了他的胸襟衣裳,嗜血的眼珠子徒添兩分情慾。
“走吧,回去享受美人了。”滅世皇沒了打鬥的心思,就準備帶著人撤離。
結果天邊紅雲翻滾,一身煞氣逼人的紅衣女子踩著一片血雲來了,她額頭上的墮仙印記是黑色,周身濃重的煞氣縈繞,她手執碧蒼,衣袂翻飛。神劍彷彿剛從血中取出來,白色的劍刃上面都是血跡,可是偏偏上面不但沒有血腥之氣,反而繚繞著綠色的氣息,細看之下,上面依附的居然是碧蒼劍靈。
“蕭靈兒,還在裝死嗎?”林羅如瞥了一眼下面結界水面中的蕭靈兒,諷刺道。
林羅如的出現讓滅世皇有些驚訝,一旁的餘殘生目光開始閃爍,鐵手不自覺的握住了輪椅上面的扶手。
“嗯,不裝了,沒意思。”蕭靈兒挑了挑眉揮揮手,她睜開雙眸和空中的子墨對視。下一瞬息,結界之下的湖泊裡蕩起不小的漣漪,掉入了一身紅衣的子墨,而原本躺的很舒服的蕭靈兒已經不見了。
餘殘生手中鐵鏈斷裂,急急看去,鐵鏈盡頭變成了裹著紅紗的蕭靈兒!他急急的召喚陣法,但是距離太近了。金石破碎的聲音讓他牙關發酸,因為那是他的四肢傳來的。破碎的陣法和四肢讓餘殘生立馬受到重創,一口精血咳了出來。
還好滅世皇反應速度不慢,餘殘生沒被蕭靈兒的一掌整個被拍碎,他連忙退開戰場。餘殘生本身脆弱不堪,又不能靈活操控的身軀,沒辦法近身搏鬥。但是隻要離的遠了些,陣法就能起到作用。
蕭靈兒看到沒得手,遺憾的撇撇嘴,退了幾步,正巧是林羅如的身側。
此時滅世皇驚訝的看到結界下方落入水中的子墨,再看著一副無害模樣的蕭靈兒正挑眉看他,眸子裡盡是輕蔑。
他不知道兩人用了手段,瞬間就轉換了位置。而林羅如卻眼睛眨都不眨的盯著蕭靈兒,蕭靈兒也看過去,兩人對視著,然後林羅如打量了兩眼。就突兀的笑了。
“蕭靈兒,我現在成了墮仙,你反而沒了墮仙印記……我說的我都做到了,現在,你打算怎麼還我蓬萊九千七百多條人命?”她唇邊還帶著笑,說起來話很平靜,就像是好友之間的敘舊一般。
可林羅如額頭的印記煞氣猛的翻滾,那是用蓬萊島上枉死的冤魂所凝結的滔天煞氣,整整一個蓬萊仙山,沒有一個活口。
血水把東海都變得渾濁不堪,無數魂魄不甘心的遊蕩在蓬萊廢墟之上,最後凝結出血煞珠,被她盡數煉化,一朝變為墮仙,只為復仇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