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山岢終於知道怎麼回事了,這一切都是陰謀!可他不能眼睜睜看著修文,死在他面前,他去阻止。
修文眼神卻開始渙散:“你不是……不是……說過,等我脫下這衣服,你就打死我嗎?殿下,不用你動手了……是阿文害了你……快離開這裡。伏詩畫一直在兩儀教,救你一定不是她啊!走啊!走!”修文不顧姜山岢的阻止,硬生生將身上的剩下的皮肉都給撕了個乾淨。
終於說出了口的秘密,像是一根紮在肉裡的釘子,一下子被拔出來一樣痛快。
他覺得很輕鬆,躺在姜山岢的懷裡,終於可以大口大口的呼吸了,從來沒有覺得能這樣呼吸空氣,是如此的暢快。
怪不得……怪不得伏詩畫回到兩儀教,再也不多看他一眼。
怪不得大家都說伏詩畫根本不會做飯。怪不得……那是誰?!那女人……是墨嵐?姜山岢突然一個激靈,是了,一定是墨嵐!墨嵐呢?為什麼墨嵐沒在?她去了哪裡?!
姜山岢心驚的一身冷汗。
“沒辦法了,既然你們知道了,我就留不得你們了。”南子昭手裡執著代表掌門的金色雙鐧,朝姜山苛走去。
一身大紅嫁衣的伏詩畫和南子昭,還有一臉驚訝的白醉樂都出現在了姜山苛的背後。
“墨嵐呢!你們把她怎麼了!”好像一夜之間長大了的姜山岢,大夢初醒,終於看清楚了眼前的豺狼虎豹。
“她死了,一個凡人捱了我十多劍,你覺得她活的下來嗎?還有啊,我告訴她,即使我害你如此,你還是願意來兩儀教待著,像只狗一樣攆不走,你猜猜她當時什麼表情?”伏詩畫說出來的話,和那張精緻的臉一點都不匹配,無比骯髒惡毒。
修文死命護著怒極的姜山岢,可還是沒拽住,姜山苛還是衝了上去!
最後在修文眼前被南子昭用藏著掌門畢生功力的雙鐧,一下子斬斷了脖子,屍首分離。
修文最後的眼裡,是灰色的天空,灰色的草地,灰色的人影。最終他也倒在了太子的身邊,耳邊還有風聲,但是卻慢慢看不見了……
白醉樂看著死不瞑目的修文,瞪著大大的眼睛,怨毒的盯著她,尖叫一聲跑開了。
三年後,兩儀教上空出現了一層黑色的強大結界。
白醉樂捂著肚子,恐懼的看著那個黑衣紅紋,衣襟大開的男人。
“修,修文……”白醉樂不斷的後退,她慌亂的踩到了剛死去丫鬟的胳膊,狼狽的摔倒在地。
“哈哈,修文……修文是誰?我覺得修文沒有用,真的沒用。你看看我如今,可還文縐縐的討人厭嗎?我是魔,我要的修是邪魔外道!修邪才是我該叫的名字。”他扯了扯衣襟,邪魅一笑,手裡的劍紮在她臉龐的花瓶上。
花瓶炸開,破碎的瓶子碎片,將白醉樂的左邊臉劃的鮮血淋漓!看著她大叫,死命的後退著,修邪覺得心裡一陣暢快。
“澤西!救我!快救我!”白醉樂看著丈夫夜澤西走了進來,就開始拼命的叫著。
可是夜澤西卻沒理她,站在了修邪的身後,眼神呆滯的說:“主人。”
白醉樂一愣,看著夜澤西的身上熟悉的衣服,她尖叫著!縛仙衣!噩夢一般的縛仙衣!穿在夜澤西的身上!
“你,你竟然……不要,不要我求你了!你當過他吧!當年對不起你們的,是我和伏詩畫!沒有夜澤西啊!沒有啊!”白醉樂終於崩潰了。
她帶著半臉的血,淒厲的跪在修邪腳下,拉著他的衣角,哀求著修邪放過夜澤西。
“哦?沒有夜澤西?那為何三年前,師尊問起姜山岢的時候,你們都沒說話,只有夜澤西說是姜山岢偷了你那大師兄的東西,不肯出來見人?你怕是……忘了這些吧。”修邪清楚的記得那年秘境的事情,如今想來,恍如隔世。
“他不是有意的!你饒了他吧,求求你,他什麼都不懂,你饒了他吧!”白醉樂搖著頭,她跪在修邪面前,給他磕頭。
一個接著一個的用力磕,直把額頭磕到那花瓶碎片上,扎的鮮血淋漓還不肯停下。
修邪卻突然猙獰:“那誰來饒過我!這三年我和太子……啊不,江山客,我們是怎麼過得,你知道嗎?啊?!我們等的就是今天,你跟伏詩畫想不到吧,我和江山客死了也不會放過你們。”
他們死後,魂魄踏碎了輪迴,用自己的怨氣墮入魔道。奪人性命,修禁術,斷後路,入秘境,奪至寶。
一步一步踏著鮮血,揹著仇恨。三年了,江山客走上魔君之位,修邪變成魔界軍師,為的就是今天啊,那些不為人知的血和淚,那些暗無天日的時光,沒有仇恨誰能熬過來?
“我倒是看看你中意的人,能有多愛你?夜澤西,來吧,剖開她的肚子,讓我看看你們的孩子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我幫你……取名字。”修邪變得柔和,卻有些陰森森的。他彎腰捏著女人的臉,捏碎了她的下顎。
碎骨之聲後,白醉樂再也不能求饒了,只能嗚咽著,滴著水口和血沫,捂住肚子搖頭,用手撐著往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