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迪爾不耐煩道:“你們有什麼本事使出來,我瞧瞧。”
公孫憶只得衝吳昊道:“小吳,既然流沙鎮的老大賞臉,咱們就賣力氣吧!”
吳昊點頭,衝著六獸五人說道:“今天來的倉促,傢伙事沒帶過來,既然哈迪爾大人賞臉,咱們就有什麼使什麼,使出看家本事,準保哈迪爾大人滿意。”
說完吳昊便抽出竹笛,放在唇邊吹奏起來,苟老三楊老四侯老五立馬行至案几旁邊,用手輕輕一挑,三張案几便跟著三人胳膊動了起來,笛音輕快跳脫,三獸跟著曲調將案几拋高換手,玩到興起,三人又合作起來,你丟擲我接著,好似玩雜耍一般,一曲終落,三獸將案几歸回遠處,再看三人臉不紅氣不喘好似沒事兒一般。
哈迪爾眼前一亮:“沒瞧出來這幾個瘦猴一樣的人,竟然如此巨力,巴圖爾,你能像他們這樣嗎?”
巴圖爾暗暗心驚,原以為這些人只是雜耍炫技,卻不知竟有如此膂力,倒把這三個人小瞧了,那案几全是巨石磨製,少說也有千斤,莫說來回拋起把玩,光是舉起來恐怕都難,一時間竟無話可說。
公孫憶適時開口,衝著哈迪爾說道:“哈迪爾大人,這些都是小打小鬧,搏大人一笑罷了,比起巴圖爾大人武藝非凡,我們這些都是雕蟲小技。”
吳昊接言道:“哈迪爾大人,我們還有別的。”說完彎腰抓起一把沙子,接著身子一閃,給赤雲道人讓出空來,赤雲道人二話不說,使出不動如山,赤色真氣瞬間將身子裹住,吳昊將沙子拋向赤雲道人,竟無一粒能透過。
吳昊言道:“這個叫做刀槍不入,任憑刀槍劍戟往上招呼,都透不過分毫。”
哈迪爾朗聲笑道:“這烏圖克果然沒有騙我!巴圖爾,你也算做了件好事,等三日之後天池少女仙駕蒞臨,她們瞧了指定開心,到時候說不定對你也是大大賞賜。”
巴圖爾沉聲道:“巴圖爾不求賞賜,只求大人開心。”
公孫憶接言道:“哈迪爾大人,這叫小的們沒有趁手的傢伙,三天時間我們好好準備,到時候瞧著要比現在熱鬧的多!”
哈迪爾連連點頭:“如此一來,天池少女若是一高興,事兒也就算了成了!好好好,這幾天你們就好好準備,巴圖爾,你就好好跟著孫憶他們,但凡他們有什麼需要,你就替他們辦了!”
巴圖爾領命,帶著公孫憶一行出了高樓,公孫憶有意支開巴圖爾,便告訴對方,今日時間已然不及,待第二日清晨,到烏圖克客棧碰頭即可。
巴圖爾本就不願意給這戲班子打下手,巴不得離開這些外鄉人,一聽公孫憶開口,立馬道:“好,既然這樣,那就明天見,我也得提醒你們,不要瞧著哈迪爾大人看過眼,你們就得意,若是把事情辦砸了,當心你們的小命!”
眾人回到客棧,烏圖克立馬跑出來詢問情況,公孫憶還想從烏圖克口中套話,也就如實相告,烏圖克聽完喜不自勝,又掏出三個酒囊分於眾人,赤雲道人心道這老烏頭不知道得了多少美酒,反正是不會說實話的,既然酒到了嘴邊,哪有不喝的道理,當即也不推辭,將酒囊收了。
公孫憶開口問道:“老人家,我再跟您打聽個事,這哈迪爾和巴圖爾,是流沙鎮土生土長的人嗎?”
烏圖克並沒有回答,而是瞧瞧走到門外,左右瞧了瞧,確認沒人之後,這才退回屋中,小聲說道:“巴圖爾和哈迪爾,他倆也算是流沙鎮的人嘛,只不過他們早早地就離開了流沙鎮,再也沒有露過面,直到去年這個時候嘛,他倆才出現在流沙鎮裡,只不過兩個人大變樣了嘛,尤其是巴圖爾,變得很厲害的嘛,以前的巴圖爾,是個連駱駝都不敢騎的窩囊廢嘛!”
公孫憶有些詫異:“哦?那您知不知道這巴圖爾到哪裡去了?又是怎麼變得這麼厲害?”
烏圖克小聲道:“這幻沙之海嘛,有很多很多原住民嘛,他們分佈在沙漠的各個角落,不像流沙鎮的嘛,流沙鎮是唯一一個不會動的鎮子嘛,其他的人都是駱駝走到哪裡,他們的家就在哪裡的嘛,許多年以前,沙漠裡頭颳起了大風,巴圖爾那時候還是個孩子,他們的族人被那狂風吹死了不少人嘛,巴圖爾為了躲避老天的狂風,跑進了流沙鎮的嘛,命是撿回來了,可是他的家卻沒有了嘛,哈迪爾那時候也才十幾歲,自己一個人住在流沙鎮裡,見到巴圖爾之後,他倆便在一起生活的嘛,哈迪爾沒爹沒孃,也沒有家,卻聽到巴圖爾說了許多沙漠裡頭的故事,那時候他倆經常被流沙鎮的人欺負嘛,吃不到食物,也喝不到淨水,所以他倆便決定不在流沙鎮裡頭生活了嘛,烏圖克記得,有一年外鄉人來了許多許多人嘛,都是要去見天機先生的嘛,裡頭有一個你們叫做道士的人嘛,非常非常的厲害,哈迪爾和巴圖爾就纏著他,非要跟著他進沙漠嘛,那道士被纏得沒辦法,就帶著哈迪爾和巴圖爾離開了流沙鎮。本來嘛,這兩個人就不重要,流沙鎮的人根本就不在乎這兩個人死活嘛,走了就走了,誰知道去年他們回來了,往日的仇恨全都爆發了嘛,就斷了流沙鎮的淨水。”
公孫憶點頭道:“怪不得哈迪爾和巴圖爾如此對待流沙鎮的百姓,原來還有這段往事,那道士是誰?老人家可認得?”。
烏圖克笑道:“那道士烏圖克沒見過嘛,住到烏圖克店裡的嘛,烏圖克都記得嘛,那道士沒有住在烏圖克這裡嘛,就不知道了嘛。”
赤雲道人沉吟不語,心道怎麼這裡頭還有道士的事,想當年這武林之中有名有萬兒的也就自己的師父息松道人,遠在幻沙之海的流沙鎮,怎麼還會有個道士,會不會是自己的師父也未可知,不過這件事算是擱在赤雲道人心裡頭了,忘川兩界城裡頭師父的事還沒弄清,這邊又和道士有關,眼中瞧著烏圖克,也不知這烏圖克到底說的是真還是假,一時間竟有些悵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