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憶不想引來更多四剎門的弟子,旋即也現身,站在那四剎門弟子面前,那弟子見公孫憶露面,抬手便打,公孫憶嘴角輕揚,對付這樣的巡山弟子過上一招都算自己輸了,只見公孫憶指尖一彈,那巡山弟子瞬間跪地,如此一來,那巡山弟子徹底明白自己是遇見高人,心中怒火徹底化作懼意:“是小的錯了,是小的有眼無珠,在這出恭攪了爺爺修煉,爺爺大人有大量,放小的走吧。”
公孫憶微微一笑:“放你走了,你若是回山稟報,到那時你們四剎門的人一擁而上把我擒了,便是我反過來喊你爺爺了,你若是我,你會放人嗎?”
那巡山弟子不傻,一下便聽出話中深意,面前這人顯然知曉自己身份,常言道打狗看主,這人一上來便出手,顯然是沒把四剎門放在眼中,秉著好漢不吃眼前虧的想法,那巡山弟子仍是不住哀求:“爺爺,小的知錯了,小的知錯了。”
公孫憶又道:“你可知我是誰?”
巡山弟子道:“爺爺是九天的星宿,落凡的神仙,小的肉眼凡胎,哪裡瞧的清爺爺身份?”
公孫憶笑道:“咱們之前見過的,你好像還說我是什麼....哦對了,說我是嫌命長的老豬。”
那巡山弟子心中一顫,這句罵人的話好似說過,卻是記不住哪裡說過,又是和誰說起過?平日裡和一幫巡山的弟子吹牛侃山,這些糙話說了不知道幾籮筐,又如何記得真切?
公孫憶見那巡山弟子抖若篩糠,便知道這一番恐嚇已是起了作用,於是便道:“你還說我年紀大痴傻了,勸我早點買些壽材,挖個坑躺進去等閻王爺的信兒。你記起來了嗎?”
那巡山弟子聞言,瞬間想明白,矢口道:“你...您是雪仙閣的孫...不不不,您是公孫憶!”一語言罷,這巡山弟子懼意更深,連身子都跪不直,一隻手軟踏踏地撐著身子。這句話就是出自自己之口,先前雪仙閣信使丁曉洋拜山之時,自己和一眾弟子攔住信使,見那信使模樣生的俊俏,便生邪淫之念,當初便是那信使身旁的老嫗攔著,而這番話就是在那時說出來的,之後信使和這老嫗進了山,不久後十方獄便出了異端,就算自己是個末端弟子,不配進歸塵樓,但這訊息又豈能不傳出來,事後四剎門的弟子也知曉,那陪著雪仙閣信使來十方山的老太婆,正是三大家公孫家的後人公孫憶,對於公孫憶隻身潛入十方獄,更是在心中三分詫異七分忌憚。在許多四剎門弟子心中,公孫憶便是那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人物,四剎門根本攔不住,畢竟也不是所有弟子都能瞧出公孫憶之所以能脫身,不過是病公子和老頭子用其做餌。
此番公孫憶就站在面前,這巡山弟子又豈能不怕?
公孫憶本就有意透漏身份,也是想試試這巡山弟子機不機靈,見其一下便反應過來,心中自是一喜:“你瞧出我的身份,我便是留不得你,你且把身子拾掇拾掇,這一身汙穢,鬼差拿你也不會給你好臉色的。”
那巡山弟子一聽,三魂丟了七魄,不住點頭搗蒜,口中哀求道:“公孫爺爺,小的知錯了,小的知錯了,不不不,我認不得你,我也沒見過你,爺爺放心,你只要放過小的,我這就離了十方山,去他孃的四剎門,老子...不不不,小的再也不待了。”
公孫憶嘆氣道:“罷了,看你如此,我也不忍心殺你,不過你得如實跟我說,只要你說出我想知道的,我便留你一命。”
“爺爺請說,茲要是小的知道,我絕不隱瞞半個字!”
公孫憶不想浪費時間,上來便單刀直入:“你可是每日都在巡山?”
巡山弟子不知公孫憶為何如此發問,又不敢反問對方,只得乖乖答道:“回爺爺話,是。若是一日偷懶,被身邊巡山的點了炮,還不被病公子剝了皮,先前王擒虎管事兒的時候,兄弟們打個盹偷個懶,好生服個軟也就過去了,如今王擒虎逃走,巡山的弟子沒人管,原以為是快活事,可沒曾想病公子有令,每日還要加一更巡山,還讓我們互相盯著,只要能找到旁人偷懶的證據,病公子就重重有賞,那偷懶的也就沒命活了,所以即便我們沒人看管,也得巡山不是,要不然我也不會天不亮就來這出恭,便是怕之後巡山的時候肚子痛,再想出恭,保不齊被身旁的人點了炮,拉個屎丟了命,實在窩囊的緊。”
公孫憶點頭道:“既然如此,那我且問你,這一個月來,可有生人進山?”
那巡山弟子想都不想,開口便道:“回爺爺話,沒有什麼人回山,只是進去的路不止一條,萬一沒從我巡的這一片過,我就不清楚了,不過想來也沒什麼生人,咱們巡山的命苦,在這禿頭山上都閒出鳥來,只在回去休息的時候,弟兄們把今兒個遇見的稀奇事都會說一說,也沒聽哪個巡山的說有人回來。”
公孫憶盯著這巡山弟子,瞧著不似做偽,心中便道這會兒汪震怕是還未到,於是又問:“驚雷幫的人可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