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桀哈哈大笑:“死丫頭,當了閣主果然嘴皮子也靈光了,既然如此,那爺爺就捨命護著你便是!顧閣主咱們接下來該去哪?”
顧寧當即道:“咱們這就回天機閣,和公孫先生匯合,剩下的由他定奪。”
四人一路無話,等到了天機閣,裴書白便匆匆出門相迎,二人也不客套,裴書白拉著顧寧的手便道:“寧兒,天機先生答應為我們破例了!”
顧寧從未見過裴書白這麼興奮,情緒上不由得也跟著高興起來:“你慢點說,慢點說,天機先生怎麼了?”
裴書白深吸一口氣:“師父此前不是一直求天機先生指點迷津嗎?好找法子治晴兒的眼睛,只不過天機先生始終不願開口,後來沒辦法,說了一個什麼龍湫一夢窟,說是那裡能治晴兒,只可惜要等上三四年,這誰願意等?故而仍是去求天機先生,咱們不是好多好多疑問沒有答案嗎?一個問題是求,許多問題也是求,於是我們就又去找天機先生,先生挨不過,許了專門為我們開一次斷天機試煉,只要咱們能過那試煉,咱們心裡頭的那些問題,也就找到答案了!”
顧甯越聽,心情越是沮喪,說來說去裴書白這麼興奮,還不是為了公孫晴的眼睛,恍惚之中,顧寧隱隱覺得,當年師祖在面對裴無極時,是不是也像自己這般心情,多半是裴無極處處想著莫向婉,而師祖也是在一旁默默付出吧。
裴書白哪裡能想的明白顧寧的心思,仍是拉著顧寧的手不放,顧寧下意識地把手從裴書白手中抽出,口中淡淡說道:“那既然如此,為何還要等我?”
裴書白嘿嘿一笑:“寧兒你有所不知,先生說當年五絕也去過斷天機試煉,也差點沒能過去,最終是五人聯手才過了試煉,如今咱們這些人裡頭,就數你最厲害,不等你來總是不保險。”
顧寧心中流淚,裴書白等自己,一不是擔心自己安危,二也不是心裡念著自己,要帶自己一起過試煉,而真正的原因不過是自己得了師祖真傳,擔心過不了試煉,需要一個強力的幫手罷了,而更為諷刺的是,這一切不過是為了給公孫晴治眼睛。恍惚中顧寧覺得自己有些可笑,縱然是得了師祖武功真氣,可在裴書白眼裡,竟然還比不過一個瞎了眼的公孫晴。
熬桀見不得顧寧受委屈,一見顧寧這幅表情,心裡便什麼都清楚了,當初自己的神識住在顧寧身體裡時,這個表情自己也不知瞧見過多少次,登時便拉過顧寧,口中怒道:“小兔崽子,你自己過不了鳥試煉,那是你自己的事,在這獻殷勤讓我寧兒去給你賣命,想的倒美!”
裴書白聞之一愣,那裡能想到熬桀會突然翻臉,一時間竟沒話接,倒是丁曉洋不想場面太過尷尬,畢竟這裴書白可是公孫億的徒弟,又怎麼好眼睜睜瞧著裴書白下不來臺,於是便道:“我們又見面了。”
裴書白一見丁曉洋,便立馬想起自己和師父一道戲耍丁曉洋的事,當即道:“丁姑娘別來無恙啊?”
先前在天機閣和四剎門驚雷幫打鬥之時,裴書白雖是瞧見了丁曉洋,只不過情勢危急並沒有說上話,此時丁曉洋主動招呼,又怎好不應著。豈止這也惹惱了熬桀,只聽他口中罵道:“他孃的,你他奶奶的還是個情種!怎麼這丫頭你也認得!說!你還有多少事瞞著寧兒!”
裴書白好不尷尬,也正是如此,反應再慢也清楚熬桀生氣的地方在哪,只是自己從未有過這樣的想法,也不知該從何解釋。
顧寧不想看裴書白尷尬,便扯過話頭:“書白,你剛才說什麼龍湫一夢窟?我好想在哪裡聽說過?爺爺,是您說的嗎?”顧寧豈能不記得龍湫一夢窟的事?當初熬桀的神識在自己身上寄居,在忘川地宮穹頂內發現了引魂銅燈之後,顧寧便問起熬桀三聖物之事,對於熬桀說的龍湫一夢窟,顧寧覺得那裡很是奇妙,要在陰年陰月陰日陰時才能進入,故而把熬桀說起的這個地方,深深得記在腦子裡。
熬桀冷哼一聲:“嗯,裴家兔崽子你記著,今兒個瞧在顧寧面子,我饒了你,你若是再半點兒不想著顧寧,就算你身子裡有混沌舍利又怎樣?我照樣能把你撕了!”不等裴書白說話,熬桀轉頭朝著顧寧,臉上早就喚做了一副慈眉善目:“乖丫頭,就是爺爺跟你說過的地方啊,當初七星追著我們一路逃,滅輪迴想著東山再起,便交代我們把三聖物找地方藏起來,以便他日找出來重塑六道,那龍湫一夢窟,便是爺爺藏雀舌的地方。”
裴書白聞之一振:“熬前輩,此言當真!您去過龍湫一夢窟?”
熬桀翻了個白眼:“怎麼了?我去不得嗎?”
裴書白連連擺手:“不不不,晚輩不是這個意思,晚輩是說,您要是去過那裡,可否告訴晚輩,怎麼樣才能再進到裡頭去?天機先生說要再等上四年,我怕....”裴書白忽然住口,這後面本來想說怕公孫晴等不及,只是突然反應過來熬桀生氣的原因,竟是硬生生把話收了回去。
熬桀不依不饒,皺著眉頭問道:“你小兔崽子怕什麼?”
裴書白眼珠一轉,口中道:“我怕天機先生說了個不存在的地方,四年可不短,總不能為了個不存在的地方苦等吧?”
熬桀哼了一聲:“誰說那裡不存在?我的聖物雀舌,便是藏在那裡,不過那天機老小子說的也不錯,之前我在寧兒身體裡待著的時候,閒來無事算了算日子,若是趕上下一次陰年陰月陰日陰時,確實要四年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