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桀肉身狂笑道:“公孫憶,當年讓你跑了,你就找個地方好好躲著便是,非要過來攪我好事,這便是你攪事的後果!”話音未落,天上的巨雀舞動雙翅,一個個綠色風旋急轉直下,一時間天機閣黃沙飛揚,遮天蔽日。
眾人將真氣灌注雙腳,藉以穩住身形,然則風旋力道實在太大,終是把持不住,一個個被風旋卷中,那風中真氣如刀,四人只得護住脖子,不讓風刃切中要害,至於手腳腹背,一道道血口越來越多,也越來越堅持不住!
赤雲道人大驚失色,想要前去支援,已然分不清風旋里頭是誰?更何況只要赤雲道人往前多走一步,便會被風旋卷中,雖是心如火燎,卻也無可奈何。
吳昊藏歌門的武功更是使都使不出,在如此強大的力量面前,笛音根本就無法奏出。眼見莫卓天、葉懸、公孫憶、章寒落悉數受制,卻沒半點主意。
熬桀肉身大笑道:“大勢已定,你們就在這荒漠中,化作孤魂野鬼吧!”言罷雙手一握,巨雀又是一聲嘶鳴,繼而身子越縮越小,便是想把風旋里頭的人活活擠死。
電光石火之間,兩道人影一青一白自巨雀上頭掠過,不待熬桀肉身反應,那兩道光影便將巨雀衝散,周遭風旋登時消失的無用無蹤,公孫憶四人死中得活,紛紛跌落在地。
熬桀肉身叫到:“又是你們!”
來人正是裴書白和顧寧。
顧寧手中捏著引魂燈的銅燈球,低聲道:“爺爺,你放心吧,寧兒一定把你的身子給奪回來!”
熬桀肉身狂笑不止:“就憑你們兩個手下敗將,別痴人說夢,要想奪回去,先跟我過過招!”
公孫憶一見徒弟現身,心裡的慌亂一掃而光,赤雲道人更是激動得大吼:“好書白,好好教訓教訓他!”
裴書白衝著道長一笑:“現如今不用我,單一個顧寧,便能把他們收拾了。”說完便輕飄飄地落在公孫憶身旁,用手抵住公孫憶後背,真氣便灌在公孫憶體內,公孫憶只覺背後一陣暖意襲來,說不出來的舒服,先前那股疲憊之感,更是慢慢消散。
公孫憶忙道:“書白,你們倆到底去哪兒了?叫我們一頓好找,那熬桀可不是善於,寧兒一人如何敵得過?”
裴書白笑道:“師父莫急,先前我們已經和他交過一次手,那次若不是顧寧身體裡的熬桀攔著不讓出手,怕損了他的身子,當時我也就把他們結果了,誰知陰差陽錯,又有一番際遇。”
葉懸瞧見顧寧,眼睛也是一亮,心道原來是她,於是便衝裴書白言道:“裴家小鬼,那可是我雪仙閣寒冰一脈的弟子顧寧?”
裴書白認不得葉懸,卻瞧出此人不簡單,又見師父並未開口說什麼,便知這人是和師父一夥,又聽對方說是雪仙閣的人,便反應過來,當即道:“回葉護法的話,正是顧寧。”
葉懸皺緊眉頭:“那你為何不去助拳?倒叫她一人去敵四剎門?”不過葉懸還未說完,便覺得自己說的已然成了廢話,半空中顧寧招式變化無窮,竟是將三脈武功融會貫通,恍惚之間,葉懸只覺空中和四剎門交手的是閣主陸凌雪,卻不敢相信是顧寧。
公孫憶也是詫異,卻見裴書白一臉自信,便對裴書白言道:“書白,我們幾個受了重傷,你把我們一一扶著坐好,也好讓我們調息運氣。”裴書白一一照辦,待走到章寒落身旁時,章寒落並不敢抬眼去瞧裴書白,裴書白心中有氣,若不是章寒落,馬紮紙也不會死於非命,登時便問:“師父,為何她會在這裡?”
公孫憶言道:“章長老幡然悔悟,如今也是正道中人,你也把她扶正。”
裴書白只好照辦,待將四人擺好,公孫憶又道:“到底怎麼回事?”
裴書白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指了指顧寧:“事情太過複雜,等寧兒把四剎門的人收拾了,徒兒再詳細秉明。”
眾人只好按捺住心中疑問,抬眼去瞧顧寧。
只見顧寧眼中神采飛揚,一上來便躍向空中,雙手向下虛拍,原本被葉懸燚界燒成一片焦土的地面上,瞬間結成寒冰,葉懸失口道:“極地!。。。章寒落,章寒落!你瞧見了嗎?顧念的徒弟竟然使出極地了!”
章寒落心中詫異絲毫不亞於葉懸,放眼望去,天地之間一片蕭煞,周遭一切全被寒冰所覆蓋,饒是三伏天,口鼻處竟撥出白氣,四剎門弟子更是凍得牙根打顫,一個個抱在一起取暖,便有那落單的,眨眼之間便成了冰坨,顧寧雙手寒冰真氣不斷向下傾瀉,一道道冰刃立了起來。
章寒落嘆道:“極地冰棘!沒想到竟讓這個丫頭學去了!”言語之中又是羨慕,又是不甘,不過更讓章寒落吃驚的是,裴書白隨手一揮,眾人盤坐的這一塊便溫暖起來,定睛一瞧,才知是裴書白使出烈火一脈的武功,竟佈下三道火牆,來抵禦顧寧的極地酷寒。
裴書白見章寒落和葉懸一臉詫異,便笑道:“葉前輩勿怪,你真氣耗損實在太大,這樣的小事,讓晚輩做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