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懸臉上泛起笑容:“解夢,看,我找到了什麼?”說完手心一翻,一朵冰火三葉花赫然出現在手心。
汪震、花解夢都是一驚,這冰火三葉花的出現,更是證明葉懸已將至少兩脈心法融會貫通,如今葉懸在此,未來如何猶未可知。
花解夢心裡一咯噔,那冰火三葉花本是自己信口胡謅,當年為了擺脫葉懸,隨口編了個冰火三葉花,便是想著冰火不相容,世上更不可能出現這種開著冰火花瓣的花朵,當初為了支開葉懸,好跟汪震廝混,便跟葉懸說“只要找到冰火三葉花,便是自己回心轉意之時。”說這句話的目的,是讓葉懸知難而退,哪知道竟然真的讓他找到,望著葉懸手中的冰火三葉花,一葉寒冰一葉烈火,正當中一隻翠綠葉片中抽出一隻花莖,一朵紅白相襯的花朵躍然而立,花瓣紅似火白似雪,二者交織一體又在緩緩流動,說不上來的美麗。
花解夢瞧著冰火三葉花出神,葉懸見花解夢愣住,便將手心中的冰火三葉花捧到花解夢面前,花解夢皺緊眉頭,原本想著趁葉懸不備,突施暗手將葉懸徹底結果了,可真面對著冰火三葉花,象徵著葉懸一片痴情的冰火三葉花,花解夢藏在手心裡的冰刺,遲遲遞不出去。
章寒落在一旁瞧的真切,更是嗤之以鼻,先前葉懸用嵒骨扇治自己九戒之罪時,那股子大義凌然和巍然正氣,著實對自己是種震懾,彼時彼刻,心中哪種愧疚,恨不得死在葉懸的嵒骨扇下,方能洗去自己的罪孽,可當葉懸面對花解夢之時,表現出的這一切,讓章寒落噁心不已:“葉護法,你可不能忘了你的身份,那花解夢雖說是你心上人,可畢竟也是雪仙閣寒冰一脈的弟子,她犯下大錯,葉護法掌管戒律,該如何處罰,不用我章寒落多嘴了吧?”
葉懸好似沒聽見一般,眼中帶著期許,好像一個做了好事的孩子,在向大人炫耀一般,直勾勾地盯著花解夢,花解夢心中慌亂,並沒有去接。
汪震仍是沉默不語,鐵青著一張臉瞧著葉花二人。汪奇見這青衣男子和花解夢不清不楚,哪裡知道當年之事,心中只覺父親受辱,頓時怒火中燒,一記陰雷千鈞斬毫無徵兆地朝著二人斬去,便是有了將兩個人都殺了的打算。
葉懸根本不顧陰雷襲來,眼中仍是期許滿是含情,花解夢只得出手阻擋,一道寒冰牆立在二人身側,將陰雷千鈞斬擋下。
如此一來汪奇更是惱怒,認為花解夢是在護著葉懸,便道怒:“花老大,你坐定要護著他了?”
花解夢臉色一沉:“滾一邊去!再聒噪你爹都保不住你!”
汪奇震驚不已,這花解夢雖是汪震的床邊人,可自己從來不尊敬他,認為不過是汪震的小妾,即便是掌管驚雷幫最大的勢力暗流,也不過是依附汪震罷了,再加上平日裡花解夢本就不與汪奇計較,言語中又多少帶些尊敬,汪奇便認為花解夢始終要忌憚自己三分,可眼下花解夢一臉寒冰,更是輕輕一抬手便擋下自己陰雷千鈞斬,才明白過來這位暗流老大,實力恐怕不在自己之下。一時間尷尬不已,出手也不是,退下也不是。
汪震見兒子下不來臺,便出言道:“奇兒退下,長輩的事你插不上手,我真氣耗費不小,你護我周全便是,其他的你不用管。”
汪奇只得退回汪震身旁,眼睛卻死死盯著花解夢。
花解夢終是開了口:“葉郎,你這又是何苦?”
葉懸道:“為了這冰火三葉花,我苦練兩脈心法,終是傷了腦子,不過只要是為了你,我就算是死了又有何妨?”
花解夢輕嘆一聲:“葉郎,是我對不住你,如今我已跟了汪震,你又何苦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葉懸痛苦萬分,搖頭道:“夢兒,你跟我走吧,咱們在陸閣主靈軀前跪拜,跟她老人家說一說,咱們就此隱退江湖,不再問這些亂七八糟的事,行嗎?”
花解夢沉吟不語,汪震冷笑一聲,心道這葉懸痴心一片,可偏偏一點也不瞭解花解夢,若是她肯跟你隱退江湖,當初就不會丟下你不管,花解夢的野心並不比自己少,又怎麼能答應這種肯求?
葉懸見花解夢始終不答應,頓時焦急不已,卻聽章寒落在一旁冷嘲熱諷:“葉護法當真是鐵面無私,只可惜我章寒落不爭氣,沒有出落得像師妹那般惹你疼愛,到頭來錯犯得一樣,結果卻不一樣,葉師兄,今日你這般對花解夢,倒叫我章寒落一百個不服。依我看,你這嵒骨扇,撅折了罷!”
花解夢看向了汪震這邊,汪震仍是不去瞧花解夢,但汪奇卻是眼神如刀,花解夢生怕汪震不喜,又恐葉懸動怒,一時間陷入兩難。
葉懸聽到章寒落言語,絲毫不為所動,乾脆抽出嵒骨扇,丟給章寒落:“章師妹,你說我偏心也罷,不配做護法也罷,今天見到解夢,這些都不重要了,陸閣主仙化,顧念身故,杜危炎生死不明,如今咱們雪仙閣早已不復往日,你章寒落既然有心做這閣主,今日便遂你的願,我把這嵒骨扇交給了你,今後雪仙閣便是你當家,只要我能和解夢在一起,就算是你立馬治我的罪,我也心甘情願。”
葉懸越是這般說,花解夢越是糾結,心中不免想起早年間生活中的點點滴滴,葉懸沉迷武學,練就一身絕世武功,心中卻無半點報復,一門心思跟著陸凌雪,遙想當初雪仙閣在陸凌雪帶領之下,成為武林第一大門派,風光一時無兩,花解夢能嫁給雪仙閣護法,更是有裡有面兒,卻不曾想雪仙閣每況愈下,陸凌雪更是一消失便是半年之久,花解夢終於對雪仙閣死心,也由此萌生了跟著汪震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