闐韞這話一出口,立即收到了所有人的注目。
嗯?
他沒說錯吧?天盟會鬧成這樣,不都是天墟宗在挑唆麼,老巢嘛,總會有線索。
可是這四個人怎麼這種眼神看著他?連沈兄的眼神都有點……一言難盡?
意識到這一點,闐韞撇了撇嘴。
有點委屈。
以他現在的修為,雖然不是什麼大能,但是一來天墟宗那裡他非常熟,光是逃跑路線都規劃了好幾十條,去天墟宗他起碼能保證全身而退。
二來,他身上的魔氣就是在天墟宗染上的,因為這個原因,他曾經試著藉助身上的魔氣在天墟宗隱匿,效果非常好,雖然不知道原理是什麼,但上次殺清音的時候,他就是運用魔氣完完全全掩蓋了行蹤,以至於到現在那些人都以為是清音那個雜碎是那頭豬殺的。
這些沈兄明明知道,怎麼還不信他。
沈一一看闐韞這副模樣就知道他想岔了。
於是溫和解釋:“小韞,天墟宗戒備森嚴,事關天盟核心必定層層關卡,況且,天下皆知天盟的核心在天墟宗,可是這麼多年,從未聽聞有仙盟的人闖入天墟宗,此事必有蹊蹺。”
闐韞不服:“蹊蹺又如何?等我殺上天墟做內應,端了天盟老巢,一起還這天下太平便是,何必要和天盟的畜生歪纏?”
沈一扶額,無奈的笑了:“小韞,不可逞一時孤勇。”
闐韞那一雙大眼睛裡瞬間有些溼潤,好像倒映在水井中的星星,幽深又透亮。
那雙眼睛裡明明白白的傳達出一種濃濃的情緒——你兇我,好委屈。
九澤在一旁看著,心中隱隱有怪異的感覺。從前的闐韞雖然算不上多精明,但也絕對不傻,做事知道權衡利弊,舉止得體。這已經不是性子不同的能解釋的了。
此時看著闐韞要哭不哭的模樣,九澤心中的怪異感到達了頂點。以往闐韞雖然欣賞、崇拜沈一,但決然沒有到現在這種公然撒嬌的程度。
讓九澤詫異的是榮淼和齊修翰很是淡定,一臉的習以為常,榮淼的眼神中甚至多了幾分興味。
九澤:很好,她在太元宮這十五年果然錯過了好多劇情,現在都接不上了。
然後,九澤眼睜睜的看著闐韞那對水汪汪的眼睛腫漸漸瀰漫上一層黑氣。
在那黑氣在眼白處蔓延的時候,沈一熟練的翻出一個玉瓶,拔了塞遞給闐韞,聲音溫和:“喝了。”
闐韞抿唇,倔強的看著沈一。
沈一也不惱,遞出去的手就那麼頓在闐韞眼前,另一隻手不緊不慢的敲了幾下面前的石桌。
闐韞聽到沈一敲桌子的聲音,肩膀一抖,繼而乖巧的接過那隻玉瓶,仰起脖子一口喝了下去。
隨後“咚”的一聲栽倒在石桌上。
沈一面色不變,手一伸,接住了從闐韞手中掉落的空瓶,又收了起來。
一套動作做得行雲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