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秘境,九澤從容的打碎自己之前設定的陣法。這是她在被吸入秘境的同時佈下的。
只是,在九澤打破自己佈下的這座沒起到什麼作用的陣法時,一道厲風從身側逼近。九澤一個側身閃過,那道厲風從她臉側險險擦過,削斷了九澤耳側鬢髮。
九澤的連退數步才停下來,手腕一動,腕間纏繞的兆元縷一下盪出,繞著九澤的周身徐徐轉動,將她整個護了起來。
直到這時,那引動了強勁厲風的厚重黑尺才出現在面前,帶著凌厲的殺意,寸寸逼近,握著墨尺的手白皙修長,骨節分明,此刻握著這殺人的利器卻宛如握著一隻畫筆,一把摺扇,悠然寫意,風流瀟灑。
一瞬間,濃郁的酸澀感瀰漫上心頭,九澤目光定定的看著對面那張平平無奇的面容,來人眼中一派清明,即使與她的目光相撞,也盡是漠然。手中的動作沒有慢過一分。
九澤張了張嘴,卻在觸及對方目光的一瞬間洩了氣,喉頭一哽,將所有話悉數吞入腹中。
對方毫不摻假的森然殺意讓她回神。
許是意識到九澤想說些什麼,對面的攻擊愈發狠厲,出招的頻率快了數倍。
九澤被這凌厲的招式打得步步後退,當即不再手軟,將兆元縷化作無數柔軟堅毅的絲,朝那蘊含著寶光的墨黑尺身上纏去。
於此同時,九澤飛身上前,隨意在周遭一抓,便是一股巨大的水流,朝著來人兜頭澆下。來人也不慌不忙,手掌翻轉,便起在身前豎起了一個土盾。
九澤冷冷的看著這與她相近的招式,心頭更寒。
唇角的微笑卻慢慢勾起:“不虧是山河君。”
山河君三個字咬得極重。
說這話時,九澤嘴唇抖了抖,其實她還有好多話想說,還有好多話想罵,可是不知怎的,只說一句就覺得心中酸楚難言,其他的質問也好,謾罵也罷,卻是半點也說不下去了。
可是又覺得心有不甘,忍著想哭的情緒,咬牙補了一句:“可惜太醜。”
一直淡漠的山河君聽了這句話,卻是低低一笑:“不必用這些伎倆,本君不在意皮相。”
九澤心裡堵得慌,眼睛裡難得的泛著紅,手上的動作也變得狠厲。
兆元縷舞得密不透風,與山河尺打得難分難解,彩色的眩光和墨黑的寶光交相輝映,殺氣騰騰。
打鬥間,九澤一直沒放棄給山河君澆一身水的決定,每每到近身纏鬥時,都會朝著山河君兜頭潑一股水。
山河君清淡的眉頭逐漸打結,一時間沒有摸透小丫頭的打法。他只隱約覺得,這麼執著的往他身上澆水,必然有什麼後招。
於是小心謹慎的給自己套了兩層護罩。
屢試屢爽的九澤眼中已經逐漸燃起怒火,指尖伴隨著水柱凝聚起的咒訣明明滅滅,眼見著山河君輕車熟路的又一次躲過了她的水柱,心頭火噌一下躥到了頭頂。
兆元縷化作一柄五光十色的長劍,九澤將劍握在手中,凌厲的劍招狠狠劈向山河尺,寶光內斂的墨尺一分為二,迎著九澤手中的長劍叮叮噹噹過起招來。
不過瞬息,二人已經對拆了百招。此時的九澤心中兩種情緒交織,既憤怒又佩服。
怪不得天盟這邊的人都不敢招惹他,這般對打下來,果然實力強勁,一招一式無不精妙絕倫,對上她的劍法,簡直遊刃有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