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澤到著雍和屠維面前,先行一禮,而後請教著雍:“晚輩方才試著看咒術入門典籍,卻沒法看到書中內容,特來向五姨請教。”
著雍坐得端正,看向九澤的目光親切慈祥:“初學咒術者,需在體內種下‘慧根’方能習得咒術傳承,想來你從前未曾接觸過咒術。”
原來還有這種講究,九澤瞭然:“是,晚輩從前並未學過。”
著雍臉上的笑容溫柔又明媚,朝著九澤招招手:“你過來。”
九澤依言上前,剛在著雍身前站定,著雍的指尖已經點在了九澤的眉心。輕輕一觸就離開,九澤只覺腦中一凜,緊接著,識海中出現一粒指甲蓋大小的褐色光粒。
“這是……?”九澤問。
“那便是慧根,往後你咒術入門,這慧根便會逐漸成長、發芽,你的咒術越精深,這慧根便越越強壯。”
“去把。”著雍又道。
九澤走後,一直坐在一旁一言不發的屠維面上的笑意更深了些,輕聲道:“明明是你忘……”
一句話還沒說完,屠維便發現自己雖然在說話,卻發不出聲音,知道又是著雍動了手腳,於是橫了她一眼,轉為傳音:“又是消音咒,你總也只有這一招了。”
著雍看了屠維,心念一動便阻了屠維之後的傳音,眼神瞟向那間咒術小屋時,面上又不自覺帶了寫得色。
嗯,不錯,小丫頭挺好忽悠,一點也沒懷疑她。
九澤此時在小屋中,翻開那先前那本咒術入門。這一次果然能夠繼續看下去,再無一絲阻礙。
“咒分生死,生咒可消,死咒無解,咒分善惡,可屠萬靈,可救無辜。咒如風無蹤,如水無狀,可斬旭日,御雷霆,咒存萬物……”
九澤一點點看著,漸漸沉了進去,也就不知道,自從她翻開咒術入門,外間那兩位歲主圍繞她的對話就沒停過。
“嘖嘖,這小姑娘看得還挺快。”著雍欣慰。
“咒術又沒有多難學。”屠維早就把著雍的消音咒解了,眼見著九澤一直待在咒術小屋裡,輕聲抱怨:“這孩子不太會時間安排。”
“怎麼不會,”著雍立即反駁,“我看她安排得很好,學咒術就是要一心一意。”
屠維不緊不慢:“你當我不會呢?”
著雍也笑起來:“可是你沒我精通啊。”
屠維看了著雍一眼,突然換了話題:“說起來,明光的咒術傳承,只剩綿山齊家了吧?”
著雍便也有些躊躇:“是啊,齊家這一輩,總共出了兩個資質還不錯的,一個三百年前就死了,另一個拜入道門,如今那齊家也不知道還撐不撐的起來。”
屠維嘆了口氣:“當初她叛出宗門,如今傳承也不過三千年。”
這話一出,氣氛好似凝固一般,良久,著雍才道,“她拼了那麼一遭,也不過落個神形俱滅。”
屠維笑出了聲,轉眼看向著雍,嘴角的笑帶著嘲諷,眼神複雜幽深。
著雍閉了閉眼,也輕輕笑了起來。
“不說了,咱們來打個賭,丫頭什麼時候能看完入門冊。”
“一天。”屠維說。
著雍揚眉看了屠維一眼,露出一抹明媚的笑:“巧了,我也是。”
九澤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鑽研咒術書。
大概是這幾年背的書太多了,幾責發現自己看著書的速度非常快,以往開這類的書籍,還需要停下來琢磨琢磨其中的含義,或是將某些觀點進行仔細的揣摩和領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