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爭吵聲中,王老爺看著面前的三個人修,目光中盡是篤定。
人修,從來都是虛偽又虛榮的。只要關乎榮譽,關乎臉面,他們就沒有退路。如果今天,這三個人修為了自己的性命,置那些螻蟻不顧,那麼他們三個在明光界也必定再無立身之地。
當年,那個蠢貨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會拉著他妄想同歸於盡。
既然那些狗屁規矩道義都是人修自己定的,那麼今天,他就用同樣的方式,讓這些愚蠢自大的人修作繭自縛!
“你做夢!用我們幫你祭煉這陣法,再去害天下人?”九澤冷哼一聲,向前邁了一步。
沈一和闐韞同時邁出步子,越過九澤,一左一右和九澤站成了一個三角形。
“怎麼?”王老爺輕笑一聲,“難道你們人修,竟然變得如此冷漠,要棄這些人的生死與不顧?”
“不要,不要啊!救救我們,求求你救救我們!”
“為什麼不答應,為什麼不答應!”
“答應他吧,快答應他吧,答應了我們成州就平安了。”
“你們醒醒,那姓王的無恥,你們怎麼也如此荒謬!”
王老爺的話激起了新一輪的恐慌。
闐韞聽著那石壁後的人開始新一輪的爭執和求救,看到眼前這位王老爺目光深處透出的鄙夷,那一具老朽的身軀散發著強烈的陰寒氣息。那種透骨的寒冷浸透到闐韞心裡。
闐韞知道這位王老爺在用陽謀,在逼著他們以名換命。除非對那些人置之不理。
握著月影彎刀的手越握越緊,咯咯的骨節聲響被湮沒在嘈雜的人聲中。
“想得如何了?”王老爺說著,招了招手,血池中的血漿便翻滾得更劇烈。那些血槽上方的繩索紛紛鬆開,伸向石壁。
在繩索靠近石壁時,石壁變得透明,只見那些繩索眨眼間就將其中四十九人重新捆縛住,然後停在當場。從繩索鬆開到重新困住新人,只是一個眨眼之間。
王老爺笑得格外真切:“本座時間有限,五息之內,你們自動走到血槽裡,我就放過這些人,否則,你們這些正義的人修,就能欣賞到這些人類的血一點點被抽乾的全過程,這可是本座最喜歡的畫面。”
“好!”沈一道,“老人家既然喜歡,我們就陪你欣賞。”
說話間,沈一手中長劍已出,朝著王老爺心口刺了過去。長劍在半空一分為三,分鎖王老太的胸口、眉心和丹田。
每一柄劍都散發出銀白色的光暈,在這陰冷血腥的洞府中,猶如姣姣皓月。
九澤在同一時間跳上空,用戒指發出鐳射炮朝著王老爺頭頂轟去,手腕一番,柳葉葉片已經握在手中,葉片的金邊化作一道道金色細絲,宛若道道金色的流光,攻向王老爺的脖頸和四肢經脈。
闐韞彎刀一掃,四周的土都化作流沙,在彎刀的牽引下,迅速凝聚成一股颶風,將王老爺和那些攻擊裹挾在其中。
“人修,竟然也學會了以多欺少。”王老爺陰冷的聲音從颶風中傳出來,“你們不是應該信奉君子風度麼?”
“哼。”九澤冷哼一聲,算是對王老爺這句話的回應。
手中葉片不停變換方位,緊緊追著既定目標。
颶風中,王老爺手掌伸開對準最先功來的鐳射炮輕輕一拍,便將攻擊拍至洞頂,只聽“轟”的一聲,整個洞府都晃了晃。
若是沒有陣法護持,這洞府恐怕已經塌了。
王老爺腳步不動,只是輕輕偏頭避過了金絲的攻擊。同時手一揮,便將飛至身前的三柄光劍同時打飛,手掌未收,順著身前隨意橫劈一掌,闐韞的流沙颶風也打散了。
須臾間便破了三人的同時攻擊。
從王老爺現身時,九澤三個便知此人修為比他們強得多,所以這樣的結果本就在三人意料之中。沈一在出手時便不停變換身形,趁著闐韞那一招颶風圍困的瞬間,已經移動了數十下,手持一柄黑玉白穗的寬劍,刻畫了一個加強版的困陣。
此刻的沈一,已經站在王老爺身後。在王老爺破開攻擊的瞬間朝他扔了十數張爆破符。
這符力自然是沒法發揮作用的,左右符籙都被定在半空,王老爺冷笑一聲,將爆破符逼退回沈一身邊,沈一見狀,忙一劍將那些符籙劈開。
巨大的爆炸聲瞬間響起。
而闐韞在這時,又控制土靈力聚整合土刺,朝王老爺飛去,同時用了一招裂地術。
王老爺腳下的地面劇烈的晃了晃,可是王老爺只用腳尖輕輕點了點地面,那裂地術便被破開,只在地面上留下了細如髮絲的裂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