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笑了笑,身形一晃,沈一便見一道黑影閃過,下一秒,已經站在客房中央。
從容的關上門,沈一走到黑衣人身邊坐下,溫和道:“不知閣下如何稱呼?”
黑衣人並沒有回答,只是笑著一揮手,抓取靈氣凝成了一把搖椅,坐了上去,笑嘻嘻道:“小兄弟很不錯。”
“前輩謬讚了,”沈一淡笑道,“前輩此番現身,可是有事吩咐?”
“不是你叫我出來的嗎?”黑衣人翹起腿,一搖一晃的十分愜意。
沈一也不分辨,只是保持微笑,施施然地分茶。
將靈茶奉至黑衣人面前的小几上,便端正坐好,面帶微笑,也不言語。
片刻後,黑衣人呲了一聲:“小小年紀還真沉得住氣,行吧,老夫耗不過你。”
說罷直起身,端起靈茶一飲而盡,放置茶杯時,眼睛瞄了一下自己的衣袖,嫌棄道:“這個顏色款式確實醜。”
話音才落,身上的衣服就變成了月白底鎏金長袍,連發飾都變成了羽冠,方才還有些散亂的頭髮瞬間變得一絲不苟。
在身前凝了面鏡子,左右照了照,滿意道:“這一身看著順眼多了。”
話音落下,方才用靈氣凝出的搖椅瞬間變成了方正的高背椅。
只是眨眼間,這人便從一個嬉皮笑臉沒個正行的高人變成了嚴肅端方不苟言笑的長輩。
沈一看著眼前的變化,不由得挺直了背脊。
“見過前輩。”沈一警惕之餘,本能的向這位換了裝的前輩行禮。
“罷了,不必多禮,老夫白雷,你如何稱呼?”
沈一忙道:“晚輩沈一。”
“沈一,你為何到此?”白雷問道。
“晚輩途徑此處。”
“途徑?說實話!”白雷顯然不信,想了想又道,“近來此處異常,老夫奉命前來查探,爾若無要事,即刻離開。”
白雷的每一個字都彷彿蘊含了雷電之力,鏗鏘有力。
沈一道:“晚輩,暫時不能離開。”
“哦?理由。”
“晚輩接了宗門任務。”
“區區任務,比性命還重要?”白雷嗤笑,“你們華陽宗教出來的人,還真是執拗。”
“是晚輩所學不精,辱沒師門。”沈一自然不肯聽任白雷嘲笑自己宗門,又道:“若是晚輩撤出,前輩可能保這成州百姓的周全?”
“你不好奇我為什麼知道你的宗門?”白雷問道。
“前輩自然神通廣大,晚輩不必問。”沈一拱手道,他雖然看不出對方深淺,但方才白雷隨意露的那一手,和他說話時的氣場,比起自家師尊更甚,是以,白雷的修為最起碼也是破妄境,想從他身上看出點什麼,再簡單不過。
“你心性不錯,”白雷道,“不愧是華陽宗弟子。”
“多謝前輩誇讚,”沈一的態度依舊,從容又謙恭,“敢問前輩召見晚輩有何吩咐?”
雖然是他主動相請,但也是順著對方的意思,現在既然察覺對方的修為,就順道捧一捧,說一聲召見也無所謂。
白雷的手一頓,隨後右手飛快的在左手腕內側彈了一下,這才看向沈一道:“你挺不錯。心性好,見機快,也足夠穩重,算得上聰慧。”
沈一注意到了白雷的動作,只是默默的移開目光,此時也只是安靜的聽著,等待白雷的下文。
白雷看一眼沈一,見沈一似乎沒有誰很慢特別的反應,於是放心的繼續道:“我本來奉命來查成州的事,但此刻又要事必須立即離開,方才見你是華陽宗弟子,這才試探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