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這丁玉濤要是沒這麼糊塗,今天成州也不會是這幅模樣。”闐韞喝了一口靈茶,攤在軟椅上,臉上還殘留著未消的怒意。
“我看他是又想當好官,又抹不開人情。”九澤也在一旁的搖椅上坐下,去探聽了一圈,關於惡靈的事,其他人和店小二大體上相同,倒是還讓他們知道了成州城主的不少事。
“他做夢吧。”闐韞道,“好官不一定要剛正不阿,至少要立場鮮明,底線明確,這丁玉濤我看他根本就沒底線,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怪不得成州的百姓都不信任他。”
九澤贊同:“說的是,這兩袖清風,愛民如子哪裡是說的這麼簡單。”想起從成州百姓哪裡聽來的事情,九澤便忍不住想嘆息。
正在這時,沈一發來了一段資訊,除了告知丁玉濤的病情,還將丁玉濤和王、宋兩家的關係也一併告知。
說起來,前頭十來年,這丁玉濤也算是個稱職的城主。丁玉濤的髮妻是王家人,兩人感情很好。五年前,髮妻為了救丁玉濤,以命換命,香消玉殞。至此,丁玉濤深感悲痛和愧疚,對王家便百般縱容。
三年前,宋家二女成年,再一次宴會上被丁玉濤見到,這宋二的容貌和丁玉濤的亡妻極為肖似,這讓丁玉濤受到了極大的震撼,從此對宋二念念不忘。宋家樂得迎合城主,便將宋二送給丁玉濤。
丁玉濤倒也果斷,當即便娶了宋二過門。這宋氏倒也乖覺,不僅對丁玉濤千依百順,每逢佳節更是主動到原配王氏的牌位前上香供奉,執妾禮,抄經文。
如此一來,丁玉濤對宋氏越發愛重。
平日裡也連帶著多照顧了宋氏一些。
按理說這時候王家應該急了,可是王家沒有,在丁玉濤想起自己已經冷落了王家很長時間時,才驟然發現,王、宋兩家已經締結姻親。
這三年來,王宋兩家沒少惹事,但在丁玉濤面前卻格外恭順。這讓丁玉濤有火發不出,每每下定決心處置兩家人,便會看見默默宋氏默默坐在僻靜出垂淚。
枕邊人的眼淚總是格外管用,每到這個時候,丁玉濤就再也狠不下心來。
三個月,王、宋兩家因為聯手搶奪商鋪和良田,逼死了三十多人,還將這些人倖存的家眷誣為賤籍發賣。
這事情丁玉濤知道後,終於大怒,狠狠懲罰了王、宋兩家,親自下令將那些家眷尋回。可是那些人不堪被辱,悉數自裁。
一共二十七戶人家,五十四口人,無一生還。
丁玉濤的口碑也因為這件事跌到了谷底。
他已經批下城主令,將兩家收監候審。誰知自己先倒下了,如今那一道城主令也沒能發出去。
訊息的末尾,沈一寫道:“這是丁玉濤說的惡靈起因,那五十四口人就是這次的惡靈,其他暫且不論,丁玉濤的病定是有蹊蹺,我打算找明華來看看。你覺得怎麼樣?”
明華是馮慶的字,九澤看完後,將身份牌遞給闐韞:“你怎麼看?”
闐韞瞄了一眼,哼道:“他是問你又不是問我。”
九澤踹了闐韞一腳:“少廢話。”
闐韞委屈的把腳縮到椅子底下,又順勢帶著軟椅後退了好像距離,這才道:“我覺得可以,你和我去這兩家走一趟。”
九澤點點頭,“正有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