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
蕭晴雪劍眉一揚,道:“大姐,咱們都不是小孩了,麻煩你別老用母帝出來壓我好嗎?母帝比你聰明,若真鬧到她那裡去,這姓李的小子,到底有沒有罪,她心裡自有明斷。”
“別幼稚了,如今證據確鑿,萬人見證,這小子百口莫辯,註定難逃一死!”
蕭靈秋頓了頓,又道:“二妹,我知道你對我有意見,行,這事我不插手,交給張相處理,你總沒意見了吧?”
“證據確鑿?百口莫辯?”
蕭晴雪哈哈一笑,忽然看向臺下的李然:“喂,這位李……小李子,你聽到了嗎?大公主殿下說你欺君呢,你要不要掙扎一下呢?”
李然見時機到來,連忙道:“回稟二公主殿下,臣從未做過任何欺瞞陛下的事情,前日朝堂上那首《神女賦》正是在下親作,如有不實,甘受天打雷劈!”
“另外,啟稟二公主殿下,臣叫李然,不叫小李子。”李然想了想,還是很嚴肅的補了一句。
“行啦行啦,小李子啊,依本殿下看來,那郭家父子家裡所謂的底稿的確有作假的可能,但是,對於你的老管家的證言,你又怎麼解釋呢?”
說到這,蕭晴雪本能的朝張寧輔看了一眼,她雖然不買自己大姐的賬,但對於這名帝國宰相,心裡多少還是有些敬畏的。
她雖然生性灑脫,不拘小節,但卻並不傻。
她目前的實力,仍然不足以跟這位權臣及其背後的門閥集團破臉。
“張相,要不……您再來親自審問他一番?”
蕭晴雪問道。
張寧輔笑著搖了搖頭:“既然二公主,覺得這李然有冤屈,您大可親自審問,老臣旁聽便可。”
“張相您……”聽了這話,蕭靈秋頓時傻眼了。
還是這老頭牛逼,直接置身事外,兩不相幫啊。
李然在一旁卻看出了一些名堂。
鬧到現在這個份上,這事兒不進女帝的耳朵,已經是不可能的了,他現在退出,無論他李然今日結局如何,女帝今後作出什麼反應,都跟他張寧輔沒有任何關係,他啊,只是一個秉公執法,夾在兩名公主中間,進退兩難的忠僕而已。
老狐狸啊。
值得學習。
李然心中感慨。
他沉吟了一下,上前道:“二公主殿下,陳福包藏禍心,被他人利用,企圖構陷於我,但事已至此,臣除了這顆坦蕩的赤子之心外,確實沒有能證明自己清白的直接證據。”
說到這,他袖袍一揮,指著前方的聖紋石道:“臣自問一生光明磊落,天地可鑑,如今被奸人所陷,不能自證清白,實屬痛苦無奈——”
“既然郭家父子和這陳福質疑臣的詩文功底,臣索性便請聖紋石作為見證,即興賦詩一首,若不能證得神石的認可,臣甘願認罪,以吾血,證吾之清白!
他這話說得慷慨悲壯,血氣翻湧,周圍民眾、百官、侍衛無不悲慼動容。
李然望向天邊異界的紅日,百感交集啊。
這一次……算是半真半假吧,他多少還是帶了些真情實感在演的……
畢竟生死一戰吶。
不是揚名天下,便是身首異處。
真他媽的刺激。
馬文傑從未見過死黨這般模樣,此時此刻,更是連仙女姐姐都不看了,哭得稀里嘩啦的,他爹馬封若是在這,他絕對會冒著被扁一頓的風險,去求他幫忙。
“休想,戴罪之人,豈可侮辱聖石!”
一道斬釘截鐵的聲音傳來,正是大公主蕭靈秋!
在場每個人都清楚,大公主終究是這場拜神祭的局面掌控者,她今日若不鬆口點頭,李然的這個請求,依然是懸的。
蕭靈秋這話一出,全場響起了激烈的討論,廣場外圍,隱隱有不忿的反對聲傳出。
那禮部尚書文之榮,與李然老爹是多年的上下級關係,此時此刻,見子侄身陷囹圄,咬了咬牙,挺身而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