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司馬積被嚇了一跳,但轉瞬之間,就昂起頭,眼中精光一閃,抱拳領命,“微臣遵命!”
夏平安從桌案後面走了下來,直接來到司馬積的身邊,拍了怕司馬積的肩膀,把剛剛寫好的那張紙條交給了司馬積,“去吧,按紙條上的命令去坐吧!”
那個司馬積躬身,雙手接過紙條,緩緩退出大殿之外。
那個老太監剛才一直在旁邊偷瞄著夏平安遞給司馬積的紙條,可惜紙條被夏平安折了起來,紙條上寫了什麼,那個老太監一個字都沒看到。
等到司馬積離開大殿,夏平安才重新做回到長桌的龍椅之後,淡淡的對那個老太監說道,“讓荀勖進來吧!”
“是!”
不一會兒,荀勖進來了。
荀勖年紀已經不小,走路雙眼視地,絕不亂瞟,生怕踩到螞蟻,一副謹小慎微的模樣。
但就是這麼一個人,卻是差點滅亡華夏的禍首和操盤者之一。
荀勖為什麼要矇蔽司馬炎,非要把賈南風包裝塞給司馬炎做兒媳,原因就是因為荀勖和賈南風的父親賈充是同黨,任愷與賈充不合,推薦賈充到西北的秦涼二州任都督,而秦涼二州民風彪悍,多有胡人,賈充不想離開帝國的權力中心到秦涼二州赴任,然後荀勖就給賈充出了一個主意:只要你女兒嫁給太子,成為太子妃,你就是太子的老丈人,自然就不用到秦涼二州赴任。
賈南風為賈充之女,性格毒辣彪悍,面目醜陋,而太子司馬衷愚笨膽小,懦弱無能,荀勖身為朝廷重臣,參與司馬炎諸多大事,深得司馬炎信任,但在決定國家和司馬家族皇室命運的重大關鍵時刻,他卻能為了一己一黨之私,毫不猶豫的把司馬炎和整個帝國出賣。
這樣一個傢伙,在文學音律上還極有造詣,就像蔡京書法不錯一樣,把精緻的利己主義者的狀態演繹到了極致。
這樣的人躋身中樞,是整個國家的災難,因為在他們心中,除了他們自己之外,任何東西都是可以犧牲的。
“荀勖參見陛下……”進入大殿的荀勖規規矩矩給夏平安行禮。
按往常,司馬炎會讓他免禮,但今天卻不一樣,荀勖在那裡行禮,等了半天,都沒聽到夏平安讓他平身。
大殿上一片寂靜!
荀勖保持著行禮的姿態,夏平安沒開口,他都不敢直腰,只是一會兒的功夫,荀勖的鬢角就流出了一層冷汗,身體微微顫抖起來。
“好了,平身吧!”夏平安平靜的開了口。
“謝陛下!”荀勖用袖子擦了擦額上剛剛冒出來的冷汗,偷偷瞄了夏平安一眼,發現夏平安正看著奏章,只是用餘光看著自己,顯得有些漫不經心,荀勖心中猛的一突,只是強自鎮定,暗暗想自己最近是不是做錯了什麼事惹得陛下不高興了,但想來想去,他也沒覺得自己做錯什麼,這才稍微鎮定下來。
“荀卿所來何事?”夏平安放下奏章,開口問道。
“咳咳,陛下之前不是讓我打聽一下賈大人的女兒賈南風如何麼,微臣已經派人打探清楚,正要來回稟陛下!”荀勖不慌不忙的說道。
“哦,結果如何,說來聽聽!”夏平安一下子似乎來了精神。
“賈南風賢良淑德,國色天香,賈大人對這個女兒從小就要求嚴格,讓她自幼就習音律,書法,現在已是洛陽城中的的大家閨秀,和太子正是良配!”
隨著荀卿的介紹,夏平安的目光一下子冷了下來,剛才他已經給過荀卿警告,但荀卿還是利慾薰心,巧舌如簧,想要矇蔽自己,那就別怪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