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陛下,心中欲少,自然養生,我也是最近兩年才突然悟到的這個道理,前些年我殫精竭慮,著書立說,皓首窮經,操心的事情多,前幾年我書房失火,一把火把我幾十年心血化為烏有,我反而看開了,把書放下,一切隨緣,有時間就到處走走看看,于山川江湖之中看天地的大文章,身體反而好了……”夏平安胡謅道。
拓跋嗣搖著頭,“可惜了,可惜了,寡人早就聽說崔卿註釋的經典乃我魏國一絕,沒想到卻被火燒了,那坊間傳說崔卿出遊遇到異僧得授《大乘離文字普光明藏經》一卷也是真事嘍?”
“的確如此,那異僧來無蹤去無影,頗為神異,自始至終也沒說自己名字,後來我和夫人曾到處遍訪寺廟,都未見其那異僧之蹤跡,我現在每日讀那《大乘離文字普光明藏經》,感覺自己俗念頓消,夫妻和睦,再無功名利祿之心,一切順其自然!”
拓跋嗣原本想和夏平安再聊聊滅佛之事,但發現崔浩完全不上套,對這事再也提不起興趣,一副與世無爭的樣子,也就不再說了,只是在夏平安離開皇宮之時,又讓身邊太監賞賜了夏平安一些絹帛之物。
……
夏平安回到家中書房,剛剛坐下,崔家弟子崔明求見。
“見過大伯……”
“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崔明看到左右無人,才從胸口掏出一個布包,開啟,遞到夏平安面前,布包內,有一根拇指粗細的漆黑的鐵管。
“一月產多少支?”
“按大伯所教之法,崔家的作坊內,這鐵管一月可產210支,我們從災民中招募人手組建的農莊今年全部豐收,大伯把農莊之地賜給那些災民,那些災民俱願為我崔家效死,從那些災民青壯之中挑選徵召的馬隊已入西涼……”
夏平安看了,微微點了點頭,心說,終於有點自保之力了。
……
一切果然如崔浩所料,到了第二年,秦國果然赤地千里,禍起蕭牆,拓跋嗣對崔浩,更加倚重。
等夏平安再次進宮為拓跋嗣解讀天象,已經又過了幾年。
泰常三年,一顆彗星拖著長長的尾巴,橫空八十多日,彗星出於天津之星,入太微,經北斗而過,再掠紫薇……
這樣的天象,許多人一輩子都未見到過,引起北魏上下大驚恐,在這之前,許多人一輩子都未見過這樣的天象。
一群博士和司天監官員翻遍典籍,終於在典籍《漢書》之中看到這樣的記載,王莽篡位前,彗星出入。
聽到這樣的話,拓跋嗣大恐,又把夏平安招到皇宮。
“陛下放心,而今我魏國主尊臣卑,上下有序,民無異望,所以,這災難不會出現在我魏國,而是會出現在我魏國南方的一個大國,那大國,主弱臣強,即將有大變發生!”
拓跋嗣一聽,心中又鬆了一口氣,那南邊主弱臣強的大國,那就是晉國啊,現在晉國國內,司馬德文形同傀儡,已經到了極限,劉裕權勢熏天,功高蓋主,在晉國的聲望,已經達到了頂點。
“崔卿所言那大變,要到何時?”拓跋嗣問道。
“不出兩年!”夏平安肯定的回答道。
“沒想到晉國也會走走上這樣的道路,以崔卿所見,對一個國家而言,這樣的災禍,如何才能避免!”
“古人有言,夫災異之生,由人而起。人的行為無缺失,妖不自作。故人有缺失於下,則災變見於天上,天事恆象,百代不易,人的福禍,皆自心而出,想要無禍,時時修德自省,所行無缺,無愧天地黎民,自然無禍!”
“崔卿所言,大善!”
……
應對完之後,夏平安再次走出皇宮。
他這幾年養了幾支馬匪,之前投入巨大,沒想到現在那些馬匪居然開始賺錢了,橫行北地,掠奪財貨,已經成為他手上一支彪悍的力量。
夏平安正在想著要不要玩把大的,徹底把歷史改變,多弄點神力,沒有任何預兆,這界珠的世界一下子就粉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