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仔細一看,還真是見過,應該是秀秀隊伍裡的。
他道:“過來,出口在這邊!”
我半信半疑的跑過去,蹲在水渠邊看他道:“你們怎麼找到的?”
他道:“剛剛跑散了,對了吳邪,出口是在這邊沒錯,但是估計我們得原路返回,那邊有個東西不大好對付。”
原路返回估計是不大可能了,我把剛剛那些蟲子的事情告訴了他,他想了一會兒道:“不如這樣,你先跟我過來,看了就知道為什麼我說我寧願原路返回了。”
我點點頭,便和他下了水渠,水渠裡的睡冷得刺骨,我邊遊邊看著那個雕像,有些恐怖片的感覺。我們繼續往前遊,似乎穿過了剛剛那堵牆,接著腳下能觸到地面了,像是臺階。很快我的腦袋就浮出了水面,手電照出的地方是一條長不見頭的臺階。
我問道:“要爬上去?是什麼地方?”
他搖搖頭:“到了你就知道了,吳邪,老實說,我的世界觀都被顛覆了。”
我很難想象還有什麼東西能讓看似很老成的一個人都如此不淡定。我們在那條臺階上走了很久很久,慢慢的我聽到了一些很淒厲的尖嘯聲,我看了眼他,他用眼神意示我別出聲,我們繼續爬,那聲音也越來越大,當我能看到一些臺階盡頭的東西的時候,他攔住了我,問道:“吳邪,你認為世界的終極是什麼?”
他怎麼會知道終極,我道:“不是青銅門背後的長生麼?”
他搖搖頭:“很多事情,只有你想不到,吳邪,做好萬全的心理準備,去看看真正的世界終極是什麼樣子的。”
說完他就走上了樓梯,我看著他的背影,心裡突然產生了一種莫大的肅然,也跟著走了上去。
我站在一個山洞裡,而且這個山洞離山體表層應該不遠了,因為我能感覺到風的流動。他站在我的身邊,為我打著手電,我的右邊地上躺著悶油瓶,渾身是傷,身邊放了一捆炸藥。但是這些都吸引不了我的注意。
我的面前,有一個植物人,請原諒我只能這麼形容它,那是一棵很巨大的植物,很香,但是香味很膩人,那植物的底部有很多的藤蔓狀的觸手,像章魚一樣揮舞著。最讓我噁心的,是在植物的頂端處,巨大的鋸齒邊葉子中央,有一個人的腦袋長在那裡,暫時我還能看出來那是個女人,她得臉已經完全變成了綠色,臉的其他部分已經完全和植物的根莖連在了一起,剛剛我聽到的尖嘯聲就是從這裡發出來的。
我不想再繼續看下去,問他:“這什麼東西?!”
他不說話,把手電的亮度調到最大,照著更遠處的東西,我就看清楚了,在這棵植物的背後,居然有一整面牆的浮雕,那浮雕的內容,就是這個植物人,並且周圍祥雲籠罩,更有百仙朝拜。
我驚訝的連話都說不完整:“這……這是……西王母?”
他認真的看著我點點頭:“吳邪,隕玉里那個應該不是西王母。這裡才是真正的世界終極,張家人,一直矇在鼓裡,我們所有人,都被騙了。”
但我認為西王母不會喜歡這樣的共生,難道是一種不可控的必然?
我花了很長的時間才真正的接受了這個事實,那棵植物在我的面前張牙舞爪,揮舞著它的觸手,看起來似乎隨時都想把我們撕碎變成食物。我突然注意到,地上有很多綠色的斷裂的觸手,淌著綠色的粘稠的漿液,看起來十分噁心。
我問他:“這個怎麼回事?”
他看了眼悶油瓶道:“張起靈做的,我們剛來的時候,這傢伙觸手數量是現在的兩倍,而且很長,直接把我們都拖走了。”
我問:“所以悶油瓶就上去和這傢伙幹了一架?”
他點點頭,我道:“他瘋了?竟然對西王母大開殺戒,這可是他們張家的祖上啊?!”
這時就聽見躺在那裡的悶油瓶從嘴裡擠出半句話:“她,他不是西......”
那人和我同口問道:“什麼?他不是?”可悶沒有繼續回答我們。
我蹲下來仔細看了看悶油瓶的傷口,情況很不好,身上有幾處相當嚴重的外傷,不知道有沒有骨頭受到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