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鵠姥姥在林昭看黑衣人那愈發幽深的視線中飄了出來。
“怎麼了？這個人有什麼不對麼？”
林昭嘆息一聲：“可能是我初學煉藥術，學藝不精，但是這個人身上，師父，我怎麼感覺不到正常的修士筋脈走向？”
正常的筋脈走向都感覺不到，這個人是怎麼走到合體期的？
她也特地檢測了一下也不是魔族。
鴻鵠姥姥只是瞥了一眼那男子，隨即放出神識探測，收回神識以後，她心中已經有了判斷。
“這是一具分身。”鴻鵠姥姥道：“本體應該是一隻神獸，在兩種因素重合下，你探查不出來也正常。”
林昭看著眼前沉睡的青年，睜大了眼：“您的意思是說，他一個合體期，居然還只是一個分身？”那麼本體得多強啊？
聽懂林昭的未盡之意，鴻鵠姥姥笑著道：“成年神獸本就是真仙。不過真仙級別的強者已經很少在下界了。”
聽到某個稱謂，林昭更是驚訝，不由得重複了一遍：“下界？”
鴻鵠姥姥點點頭，思考片刻後，還是道：“唔……你既然都知道天鳳族殿下和你有婚契了，那讓你知道這些也沒什麼了。”
“創世神尊以自己的力量單獨創造的五大位面，總共二十五個位面，都可以稱作下界。因為五位創世神尊曾經合力創造了三大位面，他們合力創造的這三大位面又稱上界，下界修士前往上界的最低標準也得是個真仙。”
林昭張大了嘴。
在天凰大陸時，她以為三尊巨擘中的合體期渡劫期就大概是修士的盡頭了，到了祖凰大陸，又覺得渡劫期之上還有真仙，現在又是得知，其實真仙放在那上界之中，也不是什麼稀罕的。
鴻鵠姥姥繼續道：“那曲殊便是神獸天鳳一族的皇室，按道理說，他應該在上界長大，只是不知為何，他前往下界之中這麼弱小的一個位面。”
林昭聽到這個資訊，立馬錶情古怪起來：“那師父，我身上和他的婚契，他家族的人能感覺不到嗎？”
雖然這個契約也不是自己想要的，但是得知曲殊的身份和這些資訊以後，林昭總有一種自己是個窮小子，攀上了富貴人家小公主的感覺。
想來恐怕也不是她一個人有這個想法，按照那兩兄弟的說法，曲殊在他們家族中的地位很高，所以其實在曲殊家人眼裡，自己就是個攀權附貴的陳世美吧？
鴻鵠姥姥察覺她的想法，立馬安慰：“小丫頭，不要這麼想自己，你沒有糟糠之夫，怎麼算的上陳世美？”
鴻鵠姥姥話音一落，小狐狸叫了一聲。
這個聲音實在是太應景了，林昭下意識腦補出了蘇白帶著一堆小狐狸找上入贅天鳳族的自己，在天鳳族大門口，哭著指責自己管生不管養。
腦補的畫面太過美麗，林昭從這幅畫面中抽回思緒，一巴掌拍在他腦門上：“不要亂髮聲！”
她在想些什麼跟什麼？！
林昭捏了捏眉心，不再去想這些事情，只問鴻鵠姥姥：“所以他自己能好，不用我幫忙是麼？”
“倒也不是，雖然因為是分身，所以他只需要等待恢復不用治療，但是受到的重創和封印還是存在的，他現在這具分身確實只有金丹初期的修為，好在肉身應該封印的強度沒那麼大，肉身倒是還有金丹大圓滿修士的肉身強度的樣子。”
林昭道：“怪不得能不眨眼地拿出仙器作為報酬……”
說到這裡，林昭終於感覺到哪裡邏輯對不上了。
“他的本體是神獸，為什麼要和祖凰帝國皇室搶龍骨？”
“大部分神獸在上界，當然也有部分神獸，或者神獸亞種在下界生存，比如之前我們看到的孔雀。對於這些神獸和神獸亞種來說，古龍龍骨也是珍稀之物。而且就算是對於上界神獸來說，古龍龍骨也不是那麼好獲得的。畢竟上界之中，古龍一族可是霸族。”
林昭若有所思：“老師，你怎麼對上界那麼清楚？”
鴻鵠姥姥聞言，卻沒有再做回答。
林昭自知失言，也垂下腦袋，不再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