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韜黑亮的眼睛,如同深邃的夜空,楊某某簡直要暈頭了。
還好,現實讓她驚醒。
他是她的,她不得供他吃喝拉撒?這可萬萬不行啊!她那點可憐的生活費,被香腸嘴和室友時不時剝削一點,已經所剩無幾了。哪裡還養得起他?
“不行不行!別開這種玩笑!”楊某某同學連連後退,把頭搖成個撥浪鼓。她現在的財力,只夠養蚊子——反正不管她樂不樂意,它們都會光顧。
張韜同學瞬間黑臉,轉身就走,“那你自己想辦法。”
別啊,這人,怎麼沒點同情心?也就幾句話的事,都不肯幫忙。老師不是教導我們同學之間要互幫互助嗎?
哎,張韜已走遠。
此路不通,只好另尋他路。
楊某某被香腸嘴拉扯著來找大姐大。
香腸嘴滔滔不絕,既替她向大姐大道歉,又幫她深刻地檢討了錯誤,還說出了此次的重點:楊某某同學那天純屬胡說八道。
張韜怎麼可能是她的呢?她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人貴在有自知之明,但是很遺憾,這種寶貴的東西,楊某某同學顯然不具備。
楊某某第一次深刻地意識到,說話的語速與嘴巴的厚度毫無關係。都怪她以前狗眼看嘴厚,竟然不知道,香腸嘴這嘴,竟擁有如此神功。難道是吃饃饃練就的?
“楊某某,你快跟大姐大說,是不是這麼回事?”香腸嘴發言完畢,用胳膊肘碰了碰楊某某。
“是,就是這麼回事。”楊某某點頭。
“所以,您宰相肚裡能撐船,就放過她吧。”香腸嘴點明來意。
大姐大對香腸嘴說,“可以啊,但是我要她做一件事情。”大姐大掃了一眼楊某某,“我要她當著全班同學說她不喜歡張韜。”
神經病嗎?平白無故地說這種話,會被人當成瘋子吧。楊某某冷哼一聲,轉身就要走。
香腸嘴見狀,連忙扯住楊某某,“你敢走我就趁你睡著往你嘴裡塞饃饃。”
楊某某仍然要走。
香腸嘴鬆開她,說,“爸媽把我從村裡送到這裡來,我想好好唸書。”
楊某某停住。
香腸嘴又對著大姐大一陣山呼萬歲歌功頌德,直誇得大姐大露出笑容,她趁熱打鐵,“大姐大,可不可以換成別的?”
大姐大說,“那就讓楊某某保證以後跟我的張韜不會有任何接觸。”
張韜張韜,說來說去都是張韜!張韜究竟是你家養的狗,還是你家喂的牛?
“你就把心放肚子裡吧。我才不會呢!”楊某某雄赳赳氣昂昂走了。
反正,最近她跟張韜本來就沒什麼交集。
但是,誰能告訴她這是為什麼?為什麼張韜朝她這邊走過來了?最可惡的是,手裡還提著一袋布丁。
敵人太可怕了。
楊某某拿書擋住臉。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張韜扯掉她的書,好氣又好笑,“發什麼神經?”
楊某某同學後背微弓,雙手撐上桌面,翻越桌子跑了。
等到上課鈴聲響起,她才回到座位。桌子抽屜裡,放著那袋布丁。
老師滿面紅光走上講臺,對全班同學宣佈了一件喜事:上次班級聯歡會大家的節目非常精彩,領導選中了兩個節目,直接參與學校的元旦演出。
全班同學歡呼,這是很大的榮譽啊!全校幾十個班,不是誰都能上學校的舞臺。而他們一個班,上兩個節目!
大家豎起耳朵聽著。
老師說,一個是李文的舞蹈。
這是當然,李文的表演簡直令人歎為觀止。
楊某某就是那會兒成為李文的粉絲,這才有了後續的一切被排擠被欺負。哎,不過不怪李文,只怪她自己說話不經大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