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奇的臉慢慢出現在林牧和艾琳的視線裡,那張恐怖幽森的黑臉讓兩人同時一顫。“拿了我的至寶,就這樣想走了?”
“哼,你想怎麼樣?”艾琳這時候挺身而出,林牧中了毒,如果自己再不出來,只怕兩人都無法活著出去,說不定自己拼死一搏,還能為他尋得一線逃出去的機會。
“把花留下。”唐奇指著林牧手裡的玄刺玉說道:“這可是我花了數十年才栽培出來的一朵,要知道這玄刺玉的根部分支極多,也就是說可以用來做成毒藥的原材料很多,但是這解藥只有這花一朵。因此,今天你們是無論如何也出不去的。”說完他背在身後的另一隻手搖動起了攝魂鈴,“叮鈴,叮鈴”的鈴聲此起彼伏的傳來,不多時洞口的光亮漸漸變得暗淡起來,那條原本走遠的巨蛇又回來了。
艾琳渾身一顫,這蛇也太大了,看著著實嚇人,她強忍著害怕,努力往前又站了一步:“我把花給你,你能放我們離開麼!”
“那是自然。”唐奇眯著眼睛一動不動地看著他們。
艾琳走到林牧身邊對著林牧說道:“把花給我吧。”
“不,他剛才都說了,這是唯一能救許大哥的東西。我。。。我。。。我不能還給他。”林牧沒說了兩句,氣息便亂了,之前全身的麻木現在全都凝聚到了手臂上那個被蟲咬過的地方,劇烈的疼痛讓他生不如死。
“哈哈哈,沒想到這裡還有一個天紫。”唐奇不禁有些得意:“看來我今天是要揚名萬古了,一天之內連擒三名天紫高手,只怕古往今來都沒人能達到這個成就。“
艾琳伸手從林牧手裡搶過玄刺玉,然後從手裡朝他嘴裡扔了顆藥丸。但是唐奇的眼神何其毒辣,他嗖得一聲便來到了林牧身後,然後朝著他的背猛地拍了一掌,林牧立馬口吐鮮血,那顆剛吃下的藥丸也被吐了出來。唐奇又撿起藥丸看了一眼,然後冷笑道:“呵呵,迴天丹。這小子中了我的凌遲蠱的毒,確實一顆迴天丹就能解了,剛才真是好險啊,哈哈哈。。。”
他的笑聲還沒得意多久,突然背脊一陣刺痛,接著渾身一麻,身體便動彈不得了,他又驚又怒地別過頭看著本應該萬分痛苦的林牧,此時他已經停止了身板,臉上全無痛苦之色,相反很是輕鬆。“你。。。你。。。怎麼可能!”
“呵呵,你的毒雖然厲害,但是我修煉的可是金剛不壞神功,這點毒還是不怕的。”林牧說著便從他的手裡奪過了攝魂鈴,然後又將花小心地包好放入包中,接著對目瞪口呆的艾琳說道:“走吧,艾琳姐。”
“你。。。剛才是裝的?”艾琳有些生氣,但又有些慶幸,只是自己也不知道在氣什麼,但是就是生氣。
林牧哪知道女人的心思,他拉著她的手便往門口衝去,門口盤旋的巨蟒時刻等待著,一有出洞的動靜便準備撲了上來。不料當它已經準備妥當的時候,突然,那個令它頭疼欲裂的鈴聲又一次傳來了,它一頭疼便立刻調轉了腦袋朝著密林身處爬去。洞口守衛的唐門門人,只顧著警備著大蛇,根本就沒注意到跑向另一邊的林牧和艾琳。而此時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太陽已經在落山了。林牧見跑出了好遠也沒人追上來,他立刻停下來休息了一下,艾琳見他神色有異,立馬抓著他的手看了起來,只見那邊被蟲咬過的地方已經紅腫得相當厲害了,她突然心頭一酸:“你。。。你又騙我!”
“啥?”林牧本來在精心運氣,見艾琳好端端地突然哭了起來,他不禁納悶起來:“我幾時騙的你?”
“你明明就中毒很深了,剛才還裝作沒中毒的樣子騙了唐奇和我。”艾琳有些委屈,但更多的是擔憂,她甚至想張嘴替他把毒給吸出來。
這一舉動嚇得林牧趕緊抽回了手,他笑著說道:“我沒騙你們啊,毒確實已經解了,只是那蠱蟲太厲害了,這個症狀暫時還無法消退。”
“啊。。。那就好!”艾琳一高興竟然抱住了林牧,她的記憶還是很清晰的,剛才在洞裡,她對林牧做的事情她記得一清二楚,這讓她再次面對林牧時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林牧被她柔軟的身體給抱住,原本清淨的道心突然凌亂了起來,他幾次想推開她,但是聽著她在自己懷裡輕聲啜泣的樣子,他便有些於心不忍,只能任由她抱著。他仰頭嘆了口氣,然後說道:“也不知道許大哥他們現在怎麼樣了。”
“走,我們去找他們。”艾琳擦乾了眼淚,然後起身拉著林牧朝毒蟲林走去。這時一個人影攔住了他們的去路,來人額頭上畫著的一隻白色眼睛把林牧給嚇了一跳。他全身戒備地看著她。
“唐沁?”艾琳和唐沁見過一次,對她有些印象,於是她走上前問道:“你父親正在禁地洞裡,你不去看看他?”
出人意料的是唐沁搖了搖頭,她在二人身上打量了一番,隨後說道:“想必你們已經拿到了玄刺玉了。”
“不錯,你想怎麼樣?”艾琳和唐沁並不相熟,但是從唯一的一次接觸來看,她知道唐沁並不是蠻不講理的人。
“哎。。。”唐沁突然嘆了口氣,然後轉過身:“來吧,我帶你們去找他們。”
此時的許鳴昊已經被徐吟月帶到了毒蟲林深處,這裡就算是唐門弟子也不敢輕易走了進來。這裡有一條淺淺的小溪,山上的流水從這裡經過,演奏出一曲寧靜下的歡騰。她將許鳴昊小心翼翼地放在溪流旁,然後自己從他的包裡拿出毛巾在水裡浸溼了替他擦拭著滿身的泥土。好不容易擦好了他,等輪到她擦的時候天色都已經黑了下來,她猶豫了片刻,將已經睡著的許鳴昊的身體翻轉了過去,然後自己脫去了上衣,用毛巾在溪水旁不斷淋溼自己的身體,冰涼的溪水接觸面板的那一刻,好像將身上一天的疲乏都給洗去了。等她洗完擦乾來到許鳴昊身邊時發現他已經醒了,只是一直沒有動,看來他還是很識大體的麼。只聽他裝模作樣地翻了個身,然後站了起來,他拿起掛在包上的柺杖,走到徐吟月身邊的一塊石頭上。“在想什麼呢?”許鳴昊見徐吟月繃著個臉,似乎在生什麼氣。他知道這小丫頭看著冷冰冰的,卻有副熱心腸,這也是她和許冰清最大的不同。許冰清除了對自己和白易外,只怕才不會管別人的生死。而眼前的這個丫頭小小年紀,卻有心繫天下的胸懷,這點令許鳴昊也佩服萬分。見她不說話,他便坐了下來,然後用柺杖搗鼓起溪水裡的落葉,玩了一會兒他說道:“你看,人像不像這水裡的樹葉,是隨波逐流得好呢,還是被我這般撥弄得好呢?隨波逐流順勢而下的話,可能會錯過停下來好好觀察美景的機會,而被我撥弄的片刻則不然,看到了另一番風景。”
徐吟月見他沒頭沒腦地說出這番話,不由得皺著眉頭看向他,許鳴昊又衝她笑了笑:“我覺得你可以再試試紫霞令,我見識過它的威力,我覺得那不像是假的能做出來的樣子。”
徐吟月點了點頭,然後伸手握住胸口的紫色令牌,然後慢慢地注入紫霞真氣,只見令牌漸漸發亮,紫氣環繞,不多時,天空的北斗七星同時迸發出一股強光。徐吟月大喜:“是真的!原來是唐奇那老賊騙我的。”
“呵呵,心結解開了?”許鳴昊見她臉上恢復了神采,於是又潑了盆冷水:“人心不古,小丫頭,不管對誰,都要保留幾分看法,免得將來吃虧。”
徐吟月默默地點了點頭,雖然他說的話自己不愛聽,但卻是金玉良言。這時她伸手摸了摸許鳴昊的額頭,替他擦拭了一下正在掉落的汗珠,然後有些揪心地說道:“你現在應該在忍受著強烈的痛苦吧,如果當時要不是我。。。你也不用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