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下一百度,整個洪荒世界都陷入酣眠之中。刺骨的寒風穿過冰雪覆蓋的崇山峻嶺,發出陣陣嗚咽與幽鳴,更襯托出天與地的廣闊與無垠。
而就在這樣一種極度冷寂的夜色裡,一個雪白的影子,正藉著清冷月光,悄然爬上高不可攀的天虞山。
天虞山是洪荒世界已知山峰中最高的一座,山頂有終年不化的冰雪,山腰、山麓亦沒有任何植被和動物,光禿禿的,不是一個適合居住的地方。
然而,就是這樣一座荒涼透頂的山峰,卻成了九尾狐空桑的居所。
子蘇登上山頂的時候,比白雪還要白上幾分的毛髮因為寒氣侵襲,已經沒有了蓬鬆之感,冰霧裹挾而成的一層冰甲令它不適地抖了抖身子。
“哐當哐當……”
冰屑掉落在地,發出了清脆而連綿的聲響。
它活動活動四肢,那鋒利無比的爪子扣在冰雪上,漸漸朝山頂唯一一處洞穴踱去。
臨近洞穴入口,一道無形的波紋閃現,它正要大聲呼喚,不想一個熟悉的身影顯現了出來。
“你終於肯見我了。”子蘇盯著出現在眼前的兄弟,停下腳步,駐足觀望。
它來了好幾次,不見空桑蹤影,卻也知道這裡有它氣息。
今夜冒著寒風而來,它本打算,若再見不著空桑,它便徹底死心,從此再不惦念。
而空桑呢,它有要緊的事情要辦,確實沒工夫搭理子蘇。無奈這位兄弟實在執著,已經接連找過它幾次,若不出來,恐怕終是傷了子蘇的心。
它不問子蘇為何三更半夜上山,而是問了另一個問題,“你這段時間去哪兒了?”
子蘇是空桑分裂出來的,按理說,應該以父子相稱,但空桑沒有哺育後代的耐心,便讓子蘇稱呼自己為兄長。
兄長,有管束、教導之責,卻又沒有為其承擔後果的義務,這對於空桑來說,再好不過。
子蘇的性子從一開始,便與空桑南轅北轍,倆兄弟許久未見,各自心裡都有些無法言說的尷尬。
“不過隨處玩玩兒。
“隨處玩玩兒?那為何堯光上神會問起你?”空桑不信子蘇的話,直接將堯光抬了出來。
子蘇好不容易爬上山,本就有些脫力了,這時候被兄長質問,便沒什麼好耐心,“可容我去裡面坐坐?
你我二人許久未見,怎麼一見面就問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空桑退開一步,將洞穴封印開啟,子蘇便快步閃了進去。
洞**溫度高了不少,又有軟草鋪地,躺在上面很是愜意。
子蘇趴在軟草上,聞了聞熟悉的花草香,不由放鬆下來,“你來天虞山定居,為何不與我說一聲,害得我找了你好久!”
空桑趴在另一側,閉著眼睛問道:“找我什麼事?”
“無事,至少,現在已經不需要你幫忙了。”
空桑睜眼,目光犀利地盯著子蘇,“你是腦子被磕壞了吧,居然招惹了堯光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