堯光從未陷入過如此無力的境地,哪怕在人界被修仙者合著夥打散元神,墮入凡人界經歷數世波折,她也仍舊是那個一切盡在掌控中的洪荒天神,她也仍舊自信滿滿,遊刃有餘,也會在最後一刻,讓所有企圖不軌的人或者獸,自食惡果。
然而,現在呢?
她的身軀,乃至元神,都被死死得壓制著!
像一條砧板上的魚,任人宰割!
“呼!”
雷獸鬆開了鉗制,身心舒爽地從身後抱住她,讓她飄忽的思緒突然就落入了深不見底的泥淖。
“如何,我這個混蛋,做得可還稱職?”
粗糲的手指劃過潮紅的臉頰,然後輕拍光滑的肩膀,似嘲弄,似調侃。
然而,堯光知道,此刻的雷獸,早已脫胎換骨,變成了她完全陌生的存在。
她不想說話。不,確切地說,她不知道能說些什麼。
是啊,歲月無情,她這個曾經無情無慾的天神都變了,這個唯她馬首是瞻的兇獸,怎麼可能不變?
但是,堯光暗自比較了一番,還是覺得曾經那個憨傻而直白的坐騎,更令她喜愛和懷念。
“雷獸,之前與你說的,你可還記得?”堯光拋開雜念,試圖將話題轉回來。
“你說了那麼多,具體指哪一句?”雷獸鬆開了懷抱,徑直仰躺在草地上。
堯光起身,重新變出一件白袍套在身上,“混沌並沒有徹底消失……”
“我知道!”
堯光頓了頓,一邊捋著凌亂的髮絲,一邊沉著聲音道:“所以,你應該清楚,你現在利用瘟疫,肆意虐殺妖獸,會讓整個洪荒世界陷入崩潰的邊緣。”
“不是有你嗎?”雷獸單手指著腦袋,從小世界取出一根香菸抽了起來,那模樣,要有多懶散,就有多懶散;要有多傲慢,就有多傲慢。
“啪!”
一個響亮的巴掌落在了雷獸狂放不羈的臉上。
堯光收回手,難得顯出一絲怒意:“雷獸,你要是再這樣鬧騰下去,和混沌有什麼區別?
我犧牲自己的神力,又有什麼意義?”
“誰要你犧牲!”雷獸“嚯”地一下站了起來,“你以為自己很偉大嗎?讓整個洪荒都記住你的好?媽的!”
雷獸猛地一腳踹在水晶石柱上,“砰!”
水晶石柱動也不動一下。
堯光聽著,難得分神,好奇一下它的腳有沒有踢痛。
見雷獸一副打算要離開的樣子,她及時攔住了它,“你就不覺得奇怪嗎,洪荒妖獸就算最弱小的蒙豸,平生都難得生一兩回病痛,怎麼這回的病毒,就能毫無差別,幾乎將所有妖獸都給打敗?”
“那是一個叫小枝的九尾狐獻上的病毒。它母親被九尾狐弄死了,它不過藉助我的手報仇罷了。”
“不!”堯光一把抓住雷獸的胳膊,“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九尾狐,怎麼就可能擁有如此強大的病毒?”
雷獸不耐,扯掉堯光的手,“我管它是如何得來的,各取所需而已。它報了仇,我也盡情的享受殺戮的快感,不都挺好的嗎?行了,你別再煩我。”
它又一笑,撫上堯光的臉,“你要是無聊,跟著我去也行,若是不願,等我回來再伺候你,嗯?”
簡單的一個“嗯”字,蘊含著不可言說的曖昧挑逗,卻令堯光氣白了臉,徑直退開兩步,“雷獸,你有沒有認真聽我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