堯光經過一番心理鬥爭,最終選擇了回到自己的屋子睡覺。
而就當她睡眠正酣時,卻被一陣沉悶的鐘聲驚醒了。
“怎麼回事?”同屋住著另外兩個丫頭,其中一個已經坐起了身子。
另一個也趕忙開始穿衣服,“這是喪鐘,敲了十二下,是皇上駕崩了!”
“什麼?”另一個嚇了一跳,不過很快鎮定下來,但堯光還是從她的語氣中聽出了一絲激動,“先兒個皇上宣王爺進宮,不知……”
“亂說什麼!”另一個摸黑走到了桌前,將油燈點燃,見堯光還不明所以地坐在床上,便呵斥道:“你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起來!”
“哦,好的!”堯光應和一聲,也開始穿起了衣服。
很快,外面的燈火也亮了起來,腳步聲也漸漸多了。
“快,快,把衣服罩上。”
突然,有人推門而進,手裡抱著幾捆白布。
她從中抽了三塊扔在桌上,然後抱著剩下的往另一個房間跑去。
“哎,真是倒黴!”說話的叫青鴛,十七八歲的樣子,長相很是秀麗。
另一個個頭高一些,年齡大一些,長得明豔些的叫青鴦,她是個潑辣性子,見青鴦發牢騷,趕緊用手堵住她的嘴,“你瘋啦,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也敢說!”
堯光好奇,和兩人雖還不太熟,卻本能的問出口,“怎麼倒黴了?”
青鴦一聽,頓時朝天翻了個白眼,“她呀,本來下個月就要出府嫁人了。”
“哦!”堯光一聽,頓時理解的點了點頭。
國喪期間以及一年內,禁止一切婚嫁、壽宴等活動。
青鴛見堯光理解了,嘟著嘴巴開始將白布往身上套。
堯光有樣學樣,呃,不過,下襬實在太長了。
於是,她四處搜尋,想要找把剪刀。
青鴦一看,走過來幫她將下拜往上一別,再用白繩在腰上反覆綁了幾圈,“不能用剪子,忌諱著呢!”
堯光一聽,感激地道了聲謝。
“快點出來了啊,趕緊的!”
三人收拾妥當,便聽到外面有人吆喝著幹活。
於是,漆黑的夜晚瞬間熱鬧了起來,堯光和眾人將白布往樓簷房廊上掛,遠遠的,甚至連別家的喧囂也聽得分明。
…………
容同換上了白衣,第一次以太子的身份與朝臣們見了面。
皇帝駕崩要舉行國喪,這期間,他會以太子身份主持和參與。
待七七四十九天皇帝靈柩抬進皇陵下葬,他才會在欽天監測算的黃道吉日舉行登基大典。
不過,眼下所有到場的朝臣,都知道這位已經是板上釘釘的新皇了,所以,在叩拜行禮的時候,也格外自覺的將頭顱貼俯在了地板上。
容同對眾人如此行禮並沒表示異議,而一旁伺候的明公公也垂眸不語。
“各位大人請起。”容同面色沉暮,見朝臣無不掩面垂淚,心理不由嗤笑:真會做樣子。
“先皇文韜武略,在位三十六載,一直勤勉政事,為黎民百姓和社稷安危嘔心瀝血,如今駕鶴西去,乃是我朝不幸!眾位大人務必在國喪期間恪盡職守,切不可辜負了先皇的臨終囑託。”
“謹遵太子命!”眾人當即下跪,異口同聲,表達了自己的忠心和決心。
容同完成了太子例行訓話後,正要往設在乾坤殿的靈堂走去,不料候在外面的公公進來通稟,說薄峰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