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過去,容同的身份已經被徹底公之於眾,乃是當今皇上的七皇子。
因為出生時被巫神廟的神使大人占卜過,說要遠離俗世數載,方能確保後世安穩。故而,他一出生便被抱進寺廟生活。
如今,已經成年,便被皇上接回,以全父慈子孝。
而作為曾經的避難之處,巫神廟的峻工大典,皇上自然無法忽視,便責令容同親赴現場,以示感謝。
而護送容同前往的,則是衝田州的範登峰,範大將軍。
嗯,雖說駐地未變,範登峰的品階卻升了,從以前的五品變成了從四品,手下兵力也由一萬擴至四萬,衝田州北側,通往皇都的涿鹿州,也一併由其負責。
對皇上如此厚賞,範登峰並未表露出一絲一毫的驕意,反而更加盡忠職守,更加謹言慎行。
如此,容同來到和羅縣,便有了範登峰如影隨形的陣仗。
容同對範登峰無甚要求,只是在與於祝會面後,才將他支開。
整個大典分兩天舉行。第一天,伺神者們一起為巫神神像揭幕,祭奠前任神使大人孟起,新任神使大人於祝繼位。
第二日,神使大人送別同門師弟極其弟子們,再召集坐下弟子舉行收徒儀式。
現在,雷獸和另外九名少年一同走向了前殿大壩裡。
首先朝巫神神像行叩拜禮,再接受丁鵬神官訓話,然後行拜師禮,接受神使大人訓話。
在此過程中,和羅縣百姓是可以觀禮的,加上從皇都而來的七皇子,這盛況,是以往從未有過的。
而容同則在神使大人的邀請下,直接落座主位,聽丁鵬對臺下的徒弟們宣讀神廟戒律。
雷獸此時憋著一肚子火氣,苦於堯光和賀夫人坐在觀禮臺上,不敢有奮起暴走的衝動,只好捏緊了拳頭,埋著腦袋跪在地上聽上面的丁鵬喋喋不休。
堯光和賀夫人大半個月沒見到雷獸了,對他自然是想念得緊。
無奈,一入神廟便成陌路,她們也只能利用這樣的機會遠遠地看看他。
當然,雷獸雖然也裹在黑色披風裡,那出奇圓潤的身型還是很容易就讓人辨認出來。
“琴兒,你看,玉哥兒現在看著也像個神官了!”賀夫人堯光這場地裡那個最醒目的黑衣少年,眼裡閃著淚花強顏歡笑道。
堯光懂事地握住了賀夫人的手,小聲安慰道:“夫人,我們總有機會和少爺說上話的。”
“嗯!”賀夫人明知道希望渺茫,卻還是努力點頭。
坐於高臺上的容同對這場儀式興趣缺缺。
半年前,他在範登峰的幫助下,成功躲過了蕭貴妃的劫殺,順利見到了自己的親生父親,當今的皇帝。
說起來,他的生世也挺狗血。皇帝還是皇子的時候,其實是與元配袁皇后的胞妹小袁氏兩情相悅,無奈小袁氏是當時手握重兵的袁超煥將軍庶出女兒,身份不匹配,加上有登頂的野心,如今的皇帝便選擇了袁超煥的嫡出女兒大袁氏為妻。
皇位爭奪成功後,大袁氏自然被封后,而小袁氏則被孃家主母隨便指給了一個地方小官。
如此,倆人原本應該說沒了再續前緣的可能,可世事難料,一次微服私巡,又將皇帝與這小袁氏給拉到了一起。
這時候,大袁氏已經病逝,太子也健健康康,皇帝便使了些不見光的法子將小袁氏弄進了深宮後院,獨闢小院開始了金屋藏嬌的遊戲。
然而,好景不長,在小袁氏為皇帝生下容同後,便因為身體虧損嚴重,很快離開人世。
而皇帝痛失愛人,一時無法接受這個要人命的兒子,便將他扔給了當時還不是貴妃的肖貴人。
肖貴人沒有兒子,僅有一個女兒早早嫁了人。面對皇帝的不聞不問,本來心如止水,可是,突然將一個莫名出現的嬰兒扔給了她,她便開始想著法兒地虐待凌辱。
而這時候的皇帝,為了排解心中悲苦,先後又寵幸了三位貴人,也就是後來的賢、良、靜三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