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瞳離開花園後,就回到了暫住的小院裡。
薄峰不在,打掃院落的柱子看到他,露出虎牙,湊上前問道:“公子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哦,身子有些乏了,想回來歇歇。”阿瞳隨便找了個藉口搪塞。
“可是有哪兒不妥,需要找大夫瞧一瞧嗎?”
阿瞳回以微笑,“不必。勞煩來一壺熱茶就好。”
柱子自然爽快應下,放下手裡的掃帚,大步一抬跑出了院子。
阿瞳坐到窗前等茶水的時候,便將目光再次移向了窗外。
這處院落位於前院西側,因為是用來招待訪客,院牆便只是象徵性的用攀附著藤蔓的柵欄圍著。所以,只是這麼坐著,阿瞳便能越過柵欄,看到外面一條通往賀府大門的青石板路。
薄峰說要去勞煩吩咐人幫忙聯絡自己的師傅。和羅縣不算大,估計很快就會有訊息。
賀府是和羅縣有名的玉石商,他剛才不過去逛了逛花園,這一來一回就走了兩刻鐘。可見這賀府有是極大了。
想到巫神廟被毀,重新修建要耗費大量銀子,作為和羅縣大戶,賀府必定會少了捐獻一二。
“公子,茶來了!”
正想得出神,不料柱子端著漆盤就走了進來。
“多謝!我來吧。”阿瞳阻止了柱子的倒茶服務,自己動起手來。
“公子慢用!”
柱子笑了笑,也不多說什麼,利落地退了出去。
阿瞳抬起瓷杯,輕輕聞了聞,再細細品了品。
嗯,氣味清香,初品微澀,餘味回甜,雖沒法兒和洪昭山的冷松霧針相提並論,但在這和羅縣也算得上是富人家才能喝上的珍品了。
手指無意識的在桌上敲擊著,他開始回憶這幾天發生的事情。
大雁山地震、巫神廟被毀,阿瞳有無數個理由懷疑,這和自己觸動那處陣法有莫大關係。
早在半個月前,神使大人就再沒召見過他,更沒有關心過他的課業。
他回想自己這兩年來在神廟的生活,好像除了學習藥理、堪輿,就是陣法了。
其實,以他的身份,學這些完全就是浪費時間,可是,從始至終他都沒有提出異議。
而神使大人似乎也不太關心他究竟學了多少,學得如何,好像就僅僅是為了讓他不至於無聊,才如此而已。
可是,當他走進瀑布後的那個山洞,爬上山頂,看到那個和他暫住神廟小院,神使大人所佈置的一模一樣的陣法的時候,就覺得,也許,這其中存在著莫大的關聯!
不!
阿瞳皺眉深思,他其實更願意相信,現在這一切,都在神使大人的預料當中。
而自己,不過是他促發這件事的一個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