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這兩天,賀府很不平靜。
堯光也很後悔,六天前晚上上元節回來的時候,雷獸就表現出了一絲異常。
可是,因為當時秋月一打岔,她便將這事給揭過了。
這下好了,第二天,雷獸便像是換了個人兒似的,開始對食物產生了嚴重的排斥反應。
這不,賀夫人已經將縣城裡好幾個大夫都給找來給雷獸號脈了。
可是,幾位大夫都查不出原因,只能開了些健胃消食的方子,熬些湯湯水水,給他送去。
賀夫人見藥效不顯,寶貝兒子還是那副懨嗒嗒,不想吃飯的樣子,急得不行,說若是再不見好轉,明日便帶著兒子上神廟去。
這事兒還只是在賀夫人那兒擱著,並未正經地說給賀成章聽,但堯光從田姨娘那兒聽說了,便回想起了上元節那晚上的不對勁。
於是,一下午心神恍惚著,田姨娘以為她身體不適,便早早將她放了。
堯光也沒多作解釋,出了田姨娘的院子,讓春娟去準備些吃食送到聽松院,自己則帶著秋月直接去找賀成章。
“少爺呢?”
堯光看到喜寶剛好從屋子裡走出來,便隨口一問。
“姑娘,少爺在睡覺呢。”
“睡覺?”堯光抬頭看了看西斜的日光,皺眉問道:“怎的這個時辰就睡了?晚飯可吃了?”
“吃了,一碗雞湯,小半碗米飯。”
“沒了?”
“沒了。”喜寶不太自在的摸了摸頭,“姑娘可還有事吩咐小的?”
“去忙你的吧。我進去看看。”
喜寶哎了一聲,快速往外走去。
秋月跟在堯光身後,以為這就要往裡面去了,卻不想看到堯光對著喜寶遠去的背影若有所思起來。
“姑娘?”秋月小心的問道。
“沒事兒,走吧。”
說完,堯光轉身,很快就走進了雷獸的睡房。
德順應該是來收拾碗筷的,見到堯光,自然上前行禮問候。
“少爺晚上的藥可喝了?”
“嗯……喝了喝了,姑娘,少爺喝了藥才吃的晚食。”
堯光點了點頭,徑直繞過屏風往裡間走去。
秋月則停下腳步,悄聲和德順說著話。
屋子裡很暖和,床腳就放著一個火盆。
和羅縣地處極為偏遠的山林腹地,就算是立了春,這時節的氣溫也沒有明顯上升。
堯光先是靜立不動,觀察了半天,見床榻上那鼓鼓的一團果然一動不動的,這才慢慢踱了過去。
人是背朝著外面睡的,看不到面容,她便悄悄脫了鞋,爬上床,彎著腰朝裡面看了看。
呵呵……睫毛抖個不停,哼,就知道是在裝睡!
堯光有些好笑,也有些納悶。
自從上元節到現在,整整過去六天時間,雷獸就像變了個人似的,飯量急劇下降不說,對她也產生了莫名其妙的疏離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