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柘是大戶人家的少爺,新婚夜如果太安靜,外面守夜的丫頭不知道會怎麼亂傳話,到時候楚母問話,不好交代。
雷獸被提醒了,不以為然道:“你去練你的,我使點兒小手段,保管讓人懷疑不出來。”
對此,堯光倒也不懷疑,終於放下心來,進入小世界,開始就《歸元符籙集》和《太虛陣法解要》進行深入鑽研。
而雷獸,則跑到床榻上,自以為笑得意味不明,實則是醜不堪言地看了眼楚柘,然後在他身上幾處穴位點了點,再對著他吹了一口氣,嗯,男人頓時像被美夢魘住了,閉著眼睛,露出興奮的表情,並張開嘴巴,發出一陣急吼。
接著,雷獸又使出法力幻化出一個女子的虛影,那虛影看不清面目,卻能清晰地發出令人遐思的吟哦,讓這原本單調無味的獨角戲變成了可供人欣賞的活色生香。
雷獸尤嫌不夠,將楚柘的指尖劃破,滴了兩滴鮮血印在了床榻裡的元帕上。
“應該差不多了!”雷獸欣賞了一下自己的傑作,滿意的點點頭,然後轉身消失在了新房裡,去找個地方恢復自己耗損極大的法力。
其實,它完全可以進入小世界,與堯光各自安居一隅。
可是,外面表演著春宮戲,雖然是假的,聲音卻仍有無法拒絕的誘惑。
堯光,是它最隱秘的渴望,面對面處在一個封閉的空間,這會讓它飽受煎熬!
當然,它也可以用法力隔開那些聲音,聽不見了,就不會再胡亂想了!
可是,時空逆轉,讓它清楚的意識到,堯光對敖岸,還存著幻想,還未到不死不休的地步!
它要讓自己靜下心來好好想想,想想今後,該怎麼做!
…………
時間很快就到了第二天早上,在小世界裡待了一晚上的堯光伸了個懶腰便回到自己身體裡,然後從床上爬了起來。
而自己身體為何會從屏風外的椅子上移到了床上,她是一點兒也不好奇的。
畢竟,有雷獸在一旁幫她。
楚柘一臉饜足的躺在旁邊,俊美的五官在朦朧昏暗的光線中,有了一絲別樣的曖昧。
倆人是靠在一起的,楚柘的身體沒有前兩世那麼健壯,應該是因為長年寒窗苦讀的緣故,身子骨格外單薄,面板也如女人般透出不太陽剛的白皙。
她不自覺用手捏了捏那不算太粗的胳膊,暗想,以她現在的身手,一根手指估計都能將他撩翻。
堯光慢慢退開了些距離,準備起身穿好衣服下床,卻不料突然一股冷颼颼的感覺撲面而來。
堯光不禁打了一個哆嗦,朝四周看了看。這感覺有點兒熟悉,像上次在亂墳崗感受到的那種鬼氣森森的感覺。
雷獸這時候不知道跑哪兒去了,她只好下床從衣櫃裡找出自己的包裹,將那瓶藥水拿出來,滴了兩滴在眼睛上。
然後,她整個人都不好了。
那是兩隻鬼魂,一隻一身西裝革履,四肢半掉不掉的掛在身上,皮開肉綻的臉上紅白相間,紅的是血,白的是腦漿;
另一隻好一些,長身玉立,墨綠長袍,黑色皂靴,外加一個被重物砸扁的,鮮血直淌的,尤為猙獰的腦袋。
兩隻鬼魂似乎也被堯光驚到了,看著她直愣愣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而更令人詭異的一幕很快發生了,躺在床榻上的楚柘終於醒了過來,他先是朝身旁無意識的摸了摸,發現沒人,這才睜開眼睛四處尋找,待看到堯光傻傻地站在衣櫃前,便起身披上大紅的裡衣,下床朝她走了過去。
好吧,堯光眨了眨乾澀的眼睛,就看到清瘦俊朗的楚柘,走到她的面前,一臉溫和地對著她笑。
而他的左右兩邊分別飄著一隻面目猙獰的鬼魂。
三雙眼睛,三種不同的眼神,齊齊投向長髮披肩,面容蒼白的新婚女人堯光。
當然,那兩隻鬼魂的臉,其實已經看不出相貌來,眼神什麼的,根本就沒什麼可看性,但堯光就是直覺的認為,那兩雙眼睛,要麼不耐,要麼不喜,反正和楚柘的眼神有著本質的不同。
“清兒,你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蒼白?”楚柘伸出手輕輕撫上堯光的臉頰,直覺她的有身體有異。
兩隻鬼魂也似乎終於意識到了堯光與楚柘的關係,皆露出訝異、震驚的表情,然後不由分說飄到了堯光的左右。
“堯光?你是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