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出來如廁耽擱的時間有點兒久了,他一邊走回自己的包房,一邊派人偷偷盯著堯光,誓要弄清楚這獨自一人在外的女子究竟是何身份,到底和暢春園的水靈姑娘有沒有干係。
堯光放下茶杯,在雷獸的提示下,起身準備往外走,突然,她腳後跟朝旁一拐,砰的一下被桌角絆住了身子,“哎喲”一聲便跌坐到了地上。
躲在暗處的人睜大了眼睛,看向劉海被桌角掀起的,那刻著賤籍印記的額頭,頓時像發現了新大陸般,激動地喘起了粗氣。
這麼漂亮的女人,居然是個賤籍,哈哈,自家老爺果然火眼晶晶。
袁家小廝一陣浮想聯翩,幻想著等這女人被老爺玩夠了,就輪到他也去嘗一嘗那銷魂的滋味兒……
一想到這裡,小廝更加賣力地跟蹤了起來,待發現那女人悄悄走進了一家院落的後門,他便一拍大腿,急吼吼地跑回客棧,為自家老爺報信去了。
袁仕坤招待好了貴人,將禮物和人送走後,已經在客棧裡沐浴一番。
待聽到小廝的彙報後,便大笑兩聲,感慨自己果然是福星高照。而原本打算晚上去花樓找樂子的心思也自然而然的歇下了。
笑話,他可還有更好的玩意兒等著到手呢!
如今看來,暢春園的火災,肯定和那個孝恩伯侯有關。
只不過,來京城這麼多天了,他也聽聞孝恩伯侯才和皇上的愛女,慶陽公主大婚。
這皇親國戚,著實有點兒不好招惹啊。
不過,他轉念又想,這次機會難得,駙馬爺不是皇子皇孫,與皇帝老兒畢竟不是真的一家親,他只要摸清底細,計劃周全,定會獲得意想不到的收穫!
於是,袁仕坤不再猶豫,調派手下的人去查清楚孝恩伯侯的背景以及那處宅子的情況,只等著萬事俱備,好來個借勢大賺一把!
…………
這一邊,堯光神不知鬼不覺地回到孝恩伯侯府,安安靜靜地呆了兩天,然後在一個漆黑的夜裡,被堯栓拽進了一架馬車裡。
“你,這是要帶我去哪兒?”
堯光看男人面色緊繃地坐在一旁,傻傻問道。
堯栓藉著車廂內懸掛的油燈靜靜地看著堯光,皺緊的眉頭不由舒展開來,他伸出粗糲的手指撫摸起女人柔滑的臉頰,輕聲道:
“這兩天侯府外面出現了一些不明身份的人,我白天在兵部當值,晚上又要去回公主府,對你的安全可能照顧不過來,所以,你先去我在郊外一處莊子暫住一段時間。”
“不明身份的人?”堯光面露詫異,那不就是她引過來的袁仕坤嘛。
那袁仕坤也是個混不吝的,雖然知道人在孝恩伯侯,當今慶陽公主駙馬爺的宅子裡,大概猜到其中的關竅,竟也不怕什麼皇親國戚的身份,如同著了魔似的,想從侯府把人給偷走。
當然,這也要感謝雷獸的大力幫助,讓袁仕坤的人,差點兒就混進侯府去了。
袁仕坤應該猜得到,孝恩伯侯不敢將此事聲張,所以膽子越來越大,就在今天下午,居然朝侯府遞帖子,想要登門拜訪。
而這,也就成了堯栓連夜將她帶走的重要原因。
一切都按著計劃來,堯光自然心中很是滿意,不過還是面露兇樣兒,氣憤地拍掉男人的手,道:“那和我有什麼關係?再說了,侯府不也是有侍衛嗎?平時連我想出個門都不讓,怎麼,他們還有可能將陌生人放進來不成?”
堯栓承認自己是有些過分緊張了。那些在侯府外面徘徊的人,不一定是衝著堯大丫來的。
他將人藏得這麼深,認識水靈姑娘的人也遠在千里之外的盂縣,他確實沒有必要這麼杯弓蛇影。
可是,若真的被有心之人發現了呢?但凡是見過水靈姑娘的,知道他去過暢春園的,在京城撞上,那麼,那場意外的火災便成了他的催命符咒!
以他現在的處境,不能再出現意外和偏差,不然,本來已經不喜他的皇上,就更難靠近了。
這段時間,他除了偶爾來找大丫,平時都在兵部老老實實的當值,對公主也格外用心,但他能感受到,皇上已經沒有以前那麼看重他。
如果說,以前的他,在皇上的心目中,還勉強算得上個征戰沙場的猛將,那麼經歷了那件事後,他也僅僅皇上的女婿而已。
女婿和猛將,到底那個身份更重要些,簡直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