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是想著怎麼把我們一家子趕走吧?”
“你!”堯栓轉身,一臉詫異地看著堯光,突然覺得這個女人變得極其陌生起來,難道她就只考慮自己,不願意為他的出路,不,為他們的出路多想一想嗎?
她的目光,什麼時候變得如此短視?這和兩年前勸他努力奮鬥的,還是不是同一個人?
他忍住了脫口而出的話,輕輕道:“不要胡思亂想。”
說完,他不再停留,轉身衝了出去。
堯光看那背景,似乎有點兒落荒而逃的感覺。
“看來,你把他折磨的夠嗆!”雷獸出現在了梳妝檯上,看著堯栓消失的方向,肯定地說道。
堯光笑了笑,又一次仰躺到床上,愜意極了:“如果他讓我和堯大壯一家人回盂縣去,那就說明他已經對我不再抱有執念了。”
雷獸贊同地點點頭,道:“那樣自然是好,不過,如果他只是讓堯大壯他們走,而把你留下來呢?”
堯光一聽,眉頭先是一皺,很快又舒展開來:“那我會再點一把火。不讓他對我徹底失去興趣,簡直對不起他現在的身份。”
雷獸突然回憶起了兩年前疾風寨那一出天降神兵的血腥剿匪,終於領會到堯光的深刻用意:
“原來你當時說的,要走出去,就是這麼一回事!
如果僅僅在疾風寨,堯栓會因為環境、眼界的侷限,只滿足於當時的蠅頭小利,而你,也算是他的一件戰利品。你要擺脫他,不是沒可能,卻很有可能引發他更大的執念。
然而,走出盂縣,來到京城,他便會知道,這世間,還有許多東西可以讓他產生執念,併為此搏命爭取。
權力、財富、地位,是個男人,都不會不動心。而所謂的男女情愛,以他那樣的出生,註定不會成為被珍視的東西。
或者說,他想要擁有與你長相廝守的結局,必然要為此付出更大的努力,而在這個過程中,變數太多,誘惑也多,想要守住初心,太難。”
雷獸說到這裡,不免對堯光縝密的心思歎為觀止。
“堯光,你在暢春園那麼招搖,應該就是為了今天這樣的局面做準備吧!
難怪你讓我調查這個時代的風俗和特點,就是想反其道而行之。”它假意拍拍自己的心臟:
“還好我沒得罪你,不然哪天被你賣了,說不定還樂呵呵的幫你數錢呢!”
堯光但笑不語,沒有怎麼留心雷獸的話,兀自陷入沉思,開始考慮下一步的打算。
“堯光,你說這皇帝老兒為什麼不派人去盂縣仔細調查一下呢,就這麼輕拿輕放的,完全沒有一點兒上位者應有的姿態啊。”
“要什麼姿態?”堯光挑眉,道:“不管事實真相如何,堯栓已經是慶陽公主的丈夫了。
就算以前惡貫滿盈,那也是以前。朝廷律法雖然說了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但誰都知道,這個世界並不公平。皇族有皇族的臉面,不能容許任何人玷汙。
當然,這麼一鬧,他的前途差不多就這樣了,想要再進一步實非易事。”
說完,堯光在床上盤起腿,準備開始修煉,雷獸見狀也不再多話,使出法力築起了結界,為堯光保駕護航。
“哦,對了,”堯光突然睜開眼,看向一旁的雷獸:“以防萬一,你還是去盂縣跑一趟,找一個參加了水靈及笄宴的客人上京來串親戚或者做生意。”
“嗯?”雷獸一聽,知道堯光開始備後手了。
“最好是有官職的,或者錢多的。”
“那個袁仕坤怎麼樣?”雷獸提到一個人選。
堯光想了想,覺得也行,便點了點頭。
雷獸得令,圓眼一眯,眨眼間便消失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