堯光面朝下被按在馬背上,一路顛簸著,在幾近散架的時候,終於被一股大力拉扯了下來,。
然後,還沒來得及緩口氣,又被人扛在肩膀上朝前一晃一晃地走。
接連遭遇變故,親眼目睹這群土匪的暴行加上身體的不適,讓堯光終於失去了慣常的冷靜,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味,揮舞起四肢朝那個把自己當麻袋扛的男人破口大罵:
“你他媽的把我放下來!死變態,殺人狂,你去死!”
堯光那點兒拳頭,對鐵頭來說,頂多就是撓個癢癢,但那歇斯底里的罵聲倒讓他愣了一下,不過馬上又哈哈大笑起來,並照著堯光的屁股拍了一巴掌:“老實點兒,再亂罵,小心我在外面把你給辦了!”
堯光一驚,理智終於回籠,這是土匪,想幹嘛就幹嘛,不能用文明社會的禮義廉恥來誆騙。
堯光突然安靜下來,讓鐵頭又大笑了兩聲,走路的勁兒也更足了。
“哇,鐵頭,你丫的準備開葷啦!”
“哇哇,快看,鐵頭終於開竅了!”
“再不開竅,可不就辱沒了我們鐵頭師爺的名號嗎,哈哈……”
“鐵頭,你太禽獸了,那妞還沒成年吧,有啥吃頭?”
“鐵頭,用完了也給我們樂樂?”
鐵頭沒有搭理眾人的調侃,悶頭朝自己的屋子走去。
“吱呀!”
門被推開了,然後一陣天旋地轉,堯光被被大力扔在了一張式樣極為簡陋的大床上。
“砰”地一聲,門被關上,並上了栓。
堯光被摔得手腳有些刺痛,她驚慌地坐起身子,理了理凌亂的頭髮,目不轉睛地看向那個可惡的土匪。
鐵頭見堯光如此生動的模樣,頓時又笑了,他轉身扯下面巾,走到一旁的桌旁倒水。
一杯涼水出現在了堯光的面前。
堯光沒有接水,而是一臉呆滯地看到鐵頭,內心有一萬頭草泥馬狂奔而過。
這,特麼的,是縮小版的敖岸吧!
鐵頭見堯光直愣愣地看著自己,又將杯子往前一遞,沒什麼起伏地命令道:“喝水。”
堯光壓下內心翻湧的複雜情緒,無聲接過杯子,將裡面的水一口喝光,涼水不小心嗆到了喉管。
“咳咳……”
堯光覺得這一世已經生無可戀了。
鐵頭見狀不由一笑,接過杯子,然後將堯光好不容易理順的頭髮又給揉亂了:“怎麼,這麼久沒見,不認識二哥了?”
堯光一驚?
二哥?堯栓?
這緣分,堯光深吸一口氣,真是妙不可言啊!
見鐵頭又過去倒了一杯水仰頭喝了下去,堯光不自覺皺了皺眉:所以說,她自以為斬斷的孽緣,在這個時空又要再次上演?
“在想什麼?”堯栓,也就是鐵頭,還是上一世的冤家敖岸,走到堯光面前,露出一張人畜無害的笑臉問道。
堯光還沒理清自己和堯栓的關係,只能以一個多年未見的親人口吻問道:“二哥,你怎麼跑到山上當了土匪?”
堯栓聞言,笑容漸漸淡了下去,敷衍道:“小丫頭片子管那麼多!”說著,他從懷裡掏出一張白紙黑字的薄紙片遞給堯光,“拿去!”
堯光接過來一看,是堯大丫的賣身契,她想也沒想一把就給撕了。
“喲!幾年不見,我們大丫有脾氣了!”
堯光沒有搭理堯栓的調侃,問道:“你打算一直當土匪?”
俗話說大旱必然大亂,堯栓現在這樣燒殺擄掠沒什麼,若到了太平年間,恐怕日子就不好過了。
不過堯光也只是隨口一問,她現在該操心的,其實應該是自己的出路。
堯栓沒有回答堯光的問題,轉而問道:“是堯大壯?”
堯光淡然地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