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洛祭出琉璃靈珠,金色光芒大盛,再濃重的血霧在它的照耀下都無所遁形。那濃密的血霧霎時後退,全速翻湧,一浪接一浪,隨即凝成一團團火紅色的光球。
“我去,它還會變身。”相宜不敢置信地怪叫一聲,感情這怨靈還有自主意識?
璃洛眼裡精光一現,不慌不忙抬手捏訣,金光色的琉璃珠顯露在她胸前,四射的光芒化成一根根金針,刺向每一顆紅球,“砰砰”之聲響起,彷彿針刺破氣球的聲音。不消十秒,所有光球一一被擊破,化成一縷縷輕煙化入空氣中,隱入水池內部。
璃洛眉毛一揚,嘴角含笑道:“想逃?來不及了。”她左手輕甩掐訣一拽,那一縷火紅的血霧頓時被抽出,像一根紅線被璃洛扯出,又用手擰成一團,像纏毛線球一樣繞成一團。
周圍的紅霧漸漸淡化,四散開來,海島山頂又恢復原來的明朗。
璃洛將那團紅色毛線球捏在手心,依稀能看到裡面火光熒熒,隨時有可能被點燃。
“你將它收了?”相宜欣喜若狂。那是再好不過了,他們一族終於可以不用受制於它,可以過太平日子了。
“這只是它們的一部分,裡面還有成千上萬個,如果一起出動,我們將毫無勝算。”司羽收了結界,幾人終於從包圍圈中出來,呼吸到新鮮的空氣,整個人感覺像重新活過來一般。
相宜一聽裡面還有無數個,臉色頓時耷拉下來,一個都差點把他們困死在這裡了,成千上萬個,那不直接將他們生吞活剝了。估計連渣也不剩了,他不自禁地打了個冷顫,下意識的將唐小曼抱緊取暖。
璃洛收起了靈珠,隱於心間。司羽向她投去讚許的目光,彷彿在誇她說:剛剛表現得不錯。璃洛面上微微笑著,心裡已經樂開花來,為自己能夠獨擋一面而有些怡然自得。
“那如果他們再出來怎麼辦?”相宜擔心地問。
“我們還是趕緊離開吧。”唐小曼有些嚇破膽了,她緊緊靠著相宜,手腳還有些微微顫抖。她的目光對璃洛有著新的認知和深深的崇拜,也有對她手中握著的那團紅毛線有著深深的恐懼。
“它們在這匍匐千年都不敢主動攻擊你們,可見膽子不大,只要你們不去招惹它們,它們也不敢輕舉妄動。再說,我們手上有它們的靈質,估計它們現在正懊惱著呢。”璃洛因為潛入它們洞穴捱了它們一掌耿耿於懷,現在抓住這團小毛球,以後慢慢收拾它。
他們決定下山。相宜和唐小曼經過這一場驚心動魄的怨靈圍攻後,如今對這些未知的神秘事件有著莫名的驚恐,所以兩人相互攙扶著走在前頭,璃洛和司羽則在斷後。
回到海島,相宜立即讓族人更換現在的飲用水源,然後商量族人遷移事宜。
當天晚上,海島上的人都聚在廣場開會去了。司羽和璃洛不方便去參加,晚飯過後便不見蹤影。
海邊,海風輕輕吹著,浪花靜靜搖著,有一對俊俏的人兒,手牽著手漫步著。難得獨處的兩人,就想這樣漫無目的的看著潮起潮落,一直到地老天荒……
“你為什麼收了那團血咒?”司羽疑惑地問。
“我想試試看能不能煉化了。”
“至邪之物,不是那麼容易的,小心不要被它傷著了。”司羽知道她的脾氣,也不勸說,只是讓她多留點心眼。
“你今天是不是故意不出手?”璃洛停下腳步,看著他,有些興師問罪的意味。
“是啊!”司羽說得理所當然。“不這樣,你怎麼迅速成長?”
“你就不怕我會失手?”
“我相信你的能力。”他對她充滿信心。即使真敵不過,不還有他嗎?他絕對不會讓她有事的。
“你覺得我有沒有可能將那血咒一鍋端了?”璃洛冷不防來這一句把司羽嚇了一大跳。
“幸好沒有。”司羽瞪著她。都說藝高人膽大,她這是自我感覺良好還是狂妄自大?修煉十層境界,她最多到達三層,就敢如此大言不慚地想收了凝聚千年的血咒怨靈,她這是哪來的自信?“我們聯手都未必能全身而退,你可不能輕舉妄動。”
“可你今天不是都讓我單獨行動了?”她不解地反駁。
“那是因為你今天只是去查探,沒想收它。”司羽用嚴肅的口吻對她說:“我們今天對付的只是萬分之一的血咒,如果它們傾巢出動,我們肯定就交代在那了。”
“這麼嚴重?”璃洛吐了下舌頭。
“可能比這還嚴重一百倍。”司羽一本正經,可沒半點誇大其詞。
“好吧,我又高估我自己了。”璃洛自嘲地笑。其實她也只是說說,自己有幾斤幾兩還能沒自知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