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兄願意留下,自然是求之不得,只是這回來,怕是未告知令尊今日不回,那藍兄家中如何…”
不等李玉說完,藍田就插話:
“無妨,讓他們先回去,跟我爹孃說了明日再來接我便是。”
雖是覺得不妥擔心讓藍家著急,可是又不好再問什麼,怕藍田多心:
“這是最好不過了,那藍兄,我們這就回去了吧,讓他們早些趕回去,免得家裡著急了。”
藍田悶悶應了聲:“唔…”便轉身走在了前頭,不想理後面敘舊敘不夠的兩人。
回得李家,李大夫和李夫人知道藍田要留宿,甚是高興,只是今夜家中突然添得這許多人,一下子客房有些緊湊了。
家中除了李家夫婦倆的屋子和兄妹倆各自的廂房,就只得兩間客房,原本祁家三口正好夠住。
現在藍田也留下,讓他跟人擠一間自然是不好,李夫人便安排了李棠同她一間,讓李玉跟李大夫一間,這樣還有三個屋子,便是夠了。
豈料夜間洗漱完了,李玉帶祁宇安和藍田去廂房,藍田知道自己分得間屋子,他也不是個笨的,李家幾間屋子他清楚得很。
心下便知是怎的安排,盯著祁宇安眼珠一轉:“哎呀,我(你)留下來真是夠添麻煩的,害得李叔一家擠一塊兒,這樣吧,要不我還是去住客棧好了!”
李玉心說不妥正要開口,祁宇安雙手抱臂嗤笑:“藍兄思慮周全擔心李叔(棠兒)他們受擠,那不如我倆睡一間如何啊!”
藍田倒是痛快:“好啊,我同祁兄一見如故(一見如仇),不如來個秉燭夜談(恨不能捅一刀)。
你們白天除了眼神交鋒之外沒說超過三句話吧,還一見如故!
“不是……我說……”李玉插不進話。
祁宇安咬牙切齒:“好啊,那倒還不麻煩李兄一個個送了,李兄也可早些休息,我倆就同住這屋,真是好極了!”
說完比了個請的姿勢,藍田哼哼笑笑就跨進了門,一副兄友弟恭(暗箭亂髮)的模樣,然後祁宇安也跟著進屋去了,砰一聲賞給李玉兩扇緊閉的門。
李玉在夜風中無奈:“…可是他們都睡下了,房間多出來了啊!”
大晚上的李玉再去給李大夫他們解釋太麻煩了,就還是同李大夫住一屋,什麼都沒提,於是,當晚李家的屋子還多了一間空著…
不過李玉臨走時放佛聽見了一聲悶哼,他是懶得理會了,幼稚鬼兩個。
藍田先進的屋,祁宇安隨後進來關門,剛關上門轉身就被絆了一跤,好在半空停住晃了幾下站穩了,一臉怒氣抬頭怒視罪魁禍首,藍田一臉得意看著他!
看著看著祁宇安突然就笑了,藍田垮下臉:“你笑什麼?”
“我笑有些人…可憐!”藍田正要發火,只聽祁宇安拍拍褲腿又說:
“我得早些休息,棠兒說明早要帶我去吃糖油果子呢,藍公子自便。”
他知道藍田聽不得這些,便越是要說,氣死他,藍田如他所願火冒三丈。
那邊祁宇安已經走到床邊,想著和這人同睡便打算和衣睡一晚,只是外袍還是要脫的。
剛解開腰帶,背後忽來一陣疾風,猛的回頭,藍田已經撲了上來,祁宇安猝不及防,就被藍田抓著衣襟撲倒在床。
一隻手橫勒著祁宇安脖子,一隻腳抬膝壓上胸口,邊使勁邊喊:
“我讓你得意,讓你吃糖油果子,讓你送竹蜓子,讓你送蛐蛐兒……”邊喊還拿一隻手去扯李棠給他綁的紅繩。
祁宇安被藍田壓得喘不了氣,用勁揮動手臂躲開他的手,一甩掉就抬手揪住藍田領口,雙腳攀上藍田腰間鎖在後背上,猛一使力,一個翻身,天旋地轉,藍田就被反壓下去。
祁宇安從小在山上野大的,力氣可比藍田這種富家公子哥大多了,藍田剛才不過是佔了突襲的便宜。
祁宇安喘著氣一隻手虎口鎖住藍田脖子,咧嘴笑:
“你妒忌有何用,我還是和棠兒識得,我跟她情誼依舊,你能奈何?”
藍田恨恨咬牙:“我不會輸給你的!”
祁宇安空得一隻手輕輕捏了藍田的小臉:
“好啊,我等著!”說完不等藍田反應,鬆開手腳翻身躺下,不再理他,藍田這一下打輸了,氣焰也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