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無謂的戰鬥已經不必贅述,毫無懸念的碾壓是唯一能夠形容雙方彼此差距的詞語,愛德拉與德魯任何一人單獨出來都不是任翔可以撼動的,更何況二人同時出手?那就是高山仰止景行行止,任翔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就那樣在漫天的雷霆中被擊落在地,渾身上下冒著絲絲青煙,顯然是受到了比較嚴重的傷勢。
德魯的雷神冰霜錘停止了運轉的勢頭,愛德拉與之相視一笑亦負手而立,他的燙金邊的法師袍在微風中顯得威風凜凜。二人就這般簡單的站立,竟然有種獨當一面的偉岸的感覺,任翔虛弱地癱在地上,眼神中流露出不自覺的恐懼,顯然是已經被他們打怕了。
見到此幕夜無仇微微笑著對青暮府主人道:“尊敬的府主大人,請問一個人若是嚇破膽了,又能夠成什麼氣候呢?”
青暮府主人臉色有些不善,他稍有陰沉的視線自任翔身上轉移到夜無仇的面龐上,他說道:“嚇破膽了確實是難堪大用,以後的人生面對任何的挫折都難以逃過此次陰影。除非他會有積極有效的心裡輔導。”
夜無仇笑而不語,只是滿臉風輕雲淡地盯著任翔。
“但是,我青暮府的幕僚,哪怕是江郎才盡,我等亦不會忘記他將青春揮灑在了哪裡。重情重義,不忘深恩,這便是青暮府的宗旨。”青暮府主人似乎是明白夜無仇的潛藏意思,當下義正言辭的回絕。
夜無仇哈哈笑道:“好好的青暮府,怎麼就有些傳銷組織的意思了呢?放心吧,我對這等小人物還是沒有太大興趣的。”夜無仇表面上忽然變得囂張跋扈,可暗地裡臉色卻陰沉下來,他對待人的心態自覺很有一套,青暮府主人這般怪異的登場方式以及有些冷熱不均的情感變化,著實讓他起疑心。
並非所有人都是雲中歌那般跳脫輪迴的高人,亦絕非所有人都有百炎那般歲月的承重力,人心終究還是叵測,所有的奇遇都是在一定小機率的促發下得以形成,就算相信不落俗的奇蹟,那也要懂得勞逸結合。
青暮府主人的臉色並不十分好看,可礙於某些東西,終究是沒有發作,這也就給夜無仇提供了可靠的資訊,那就是桃醴山莊的震懾力,足以使青暮府主人忍受很多東西。
惡霸此時已經面無人色,在見識到愛德拉與德魯的神通之後,他才真正認識到自己到底惹到了怎樣的人,如果是他對戰鬥力沒有概念,可總不能對那驚天動地的場面視而不見吧?那超出認知的恢宏場景,已經將他的心裡防線徹底擊潰。
“若是想要不惹麻煩,你最好將剝奪那些農民的糧食還給人家,若是再為非作歹,誰都護不了你。”夜無仇走到惡霸面前,居高臨下將其盯得毛骨悚然,於此同時流焰劍劍尖緊逼惡霸的咽喉,彷彿只要聽到他稍有抗議,便毫不留情直接取其性命。
惡霸此時有些腿軟,癱坐在地上不斷哆嗦,夜無仇的那凶神惡煞的形象在惡霸心裡防線崩潰的時候趁虛而入,形成難以磨滅的印象,就好比創傷性記憶,就算他日後還會痊癒,可一旦遇到類似情況,還是會被內心洶湧而出的寒意所籠罩。
至於任翔,這位叱吒風雲的青暮府幕僚此時已經萬分萎靡,在向來高傲的他看來,自己的頭腦與實力已經是俊傑般的存在,優秀二字已經成為他標榜自己的口號,可如今忽然有人以雷霆之勢打破這樣的幻想,人生的幻滅感呼嘯而至。
“府主,接下來便是我們交談的時間了。”夜無仇示意一下,青暮府主人臉色鐵青地對著自己的胞弟示意,他的胞弟身形閃逝,帶著任翔與惡霸二人飛出院子。
“說吧,桃醴山莊到底給我送來什麼。我不覺得你這樣教訓我們青暮府的人是對盟友的尊重。”
夜無仇不以為意,而是自納戒中取出古鋃集,古鋃集的箱子頓時堆在一處,數百卷的書籍整齊地堆放在這些箱子中。青暮府主人有些意外,但先開啟箱子向裡面看了看,臉上湧現出愕然的神情。
“怎麼了府主,您知道桃醴山莊是什麼意思嗎?桃醴山莊的管家可是說這些是貴府曾經要求過的書籍,所以拜託我們運抵此處。您還好嗎?”夜無仇詫異地用手在府主面前擺了擺。
青暮府主人瞬間回過神來,口中支吾,話都說不利索,顯然是剛剛經歷了出神的狀態。
“這些有什麼問題嗎?據說您是信仰拜火教,所以才收購這些教義經典的古鋃集,如今我的任務已經完成,那麼接下來便可以進行第二個目的。”夜無仇侃侃而談道,“我的手下被人劫走,想必這件事您有所耳聞吧。”
“嗯?啊,我確實有所耳聞。”
這是青暮府主人第二次出神,這次距離第一次不過幾秒的時間,也就是說夜無仇剛剛將他的思路拉回正軌,便再度神遊九霄雲外。
夜無仇略微皺了皺眉頭,但是卻沒有發作而是繼續道:“弗克洛要是在你手裡,還請速速放人,若是有什麼條件但可盡說無妨。”
青暮府主人仍舊無動於衷,他眉目緊鎖地看著古鋃集,時不時捻著指頭翻動書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