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料那軍士笑出了聲道:“凌野這窮鄉僻壤的,若是再發展發展就要和寧古塔的作用等同了。陛下他自然也是不介意教化之外的思想在此萌生。”
“就算你們的人格高尚,崇尚自由,可玉衡有難,不應坐視不管,畢竟這是養你育你的家園!做人可以擁有不同的意識形態,可愛慾貪嗔終歸有個道德基準。”夜無仇大喊著,試圖以三寸不爛之舌辯倒他,好為自己的部隊帶來切實的利益。
那軍士頓了頓,似乎在思考夜無仇設下的問題,但旋即他又道:“城主確實身體有恙,不信的話便在凌野四處走走,很快便能見到張貼出來的告示,適時若是覺得自己有把握完成任務,那麼那個時候再來吧。”
夜無仇聽完眼睛微微示意,弗克洛閃身而出,在幾息之間又折回來,回來的時候他的手中多了一張告示。告示周圍用黏醬粘住,如今撕扯下來有些破損,但好在並不影響施展的過程。
“尋求名醫告示。凌野城城主近日得奇怪的病,鼻息停止面容安詳,可心臟卻仍然跳動,給位城主府幕僚中精通醫術的醫生皆束手無策,沒人能將尊貴的城主殿下喚醒,故張貼此告示以求能人異士,若治好城主的病,酬金之豐厚定然讓您滿意。”
夜無仇字句念出,旋即恍然大悟,怪不得凌野無人應和,想必是因為城主瀕死,眾官員百無聊賴吧。樹倒獼猴散,若是凌野城主當真駕鶴西去,那麼凌野定然如一盤散沙。
“這病我能治!”夜無仇高喊道,城樓上的軍士的思維起先還停留在他向自己等人乃玉衡國的傳令官,可後來當他聽見這個訊息的之後,臉上露出不肯抑制的笑。
“轟隆隆。”
吊橋緩慢地垂下,夜無仇等人魚貫而入問道:“城主在哪?”
軍士出城相迎笑道:“萬萬沒想到小兄弟這般才學豐厚,非但擔任了傳令官,還精通醫術,還請小兄弟務必治好城主的病。”
儘管沒有把握,可夜無仇還是說道:“若是能夠將城主治好,凌野的部隊還請聽命與我。
“這是自然。”軍士的話很簡單。
百餘人的隊伍很快便被安排到以供休息的離宮別館,夜無仇與霍傑弗克洛三人獨自前往閣樓上的城主府。
“跟我形容下病狀。”夜無仇要求道。
“前幾日城主還好好的與眾人玩著蹴鞠,可突然沒頭沒腦地栽在地上,自那時起城主從未醒來過,但是心臟跳動還是清晰健朗的。除了沒有呼吸甦醒不了之外,其他的生命體徵一應俱全,怎麼看都不像死人!”
“總有人趁機大肆宣揚歪理邪說,說什麼城主是邪神附體,預示著人類將要面前前所未有的災難,速速購買符籙,便可在世界末日中生存下來,而這般如其所言極其金貴的保命符籙僅賣兩文錢。”
多少有些諷刺,夜無仇抿嘴笑著。
“草兒!”號稱萬界主宰造化之神的黔嬴聲嘶力竭的大吼,只見那血紅的天際,巨大的黑洞好似猙獰的怪獸,張著血盆大口將一女子奮力吸進去。
女子衣袂飄飄,俊美的容顏上滿是無盡的淒厲,她將手伸向黔嬴,虛空中似乎要抓住黔嬴,可是掙扎半晌發現不過徒勞無功,也就有些坦然面對結局了,“黔嬴,我的夫君,我本是你香囊間的一株香草,本想著偷吸靈氣化作人形於你長相廝守,可怎奈盤古初闢鴻蒙,女媧彩石補天,陰陽相生,浩然瀚哉!而今邪祟溘至,諸天破碎,你我終是有闊別的這一天。”
“不,不要!”黔嬴背靠著不周山,這號稱盤古大神的脊骨所化的慫入雲霄的山脈此刻正成為他的唯一的溫暖來源,巨大的不斷散發黑氣的利劍從他的胸膛間刺入,直直釘在山峰上。
他感到了生機在不斷地從他體內流逝,但更讓他感到絕望的是,自己的妻子,也就是眼前的草兒,正在不可避免地被黑洞吞噬!
“夫君,你我相守千餘載,而今應乎天地演化,順乎自然規律,總得有所犧牲。但這次分別並不是結束,而是新的開始,若是你相信命運,相信自己的神格,偉大的造化之神,我們來世再相見!”
淒厲的好似鳶尾花的笑容印滿黔嬴的瞳孔,黔嬴夾雜著無盡的恐懼與疼痛的嗓音,在蒼穹間悠悠迴盪!
“不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