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靈族!”阿巴瑞斯王發出失態的驚呼,很顯然,這個種族所意味著的是相比於大陸人民更能激起遠古種族的神經的。
鳳凰首領深深地看了眼阿巴瑞斯王,語氣中透露出冷冽的峻峭道:“我想事態的嚴重性不用誰多費口舌,瘡痍未愈,痛楚迴響,亡靈當初給我等造成的被沉重災難覆蓋的血淋淋的歷史,如今只會徒增不減,我們沒理由認為亡靈能夠破開皇吉大帝聯袂眾大能所設的封印的實力是我等可以抵擋的。”
鳳凰首領喘口氣,嚥了口唾沫,鼓出的喉結上下滑動,看得出來這個漢子喉嚨乾得很,不知是因為話說的過多還是情緒有些激動。夜無仇適時遞過去灌好的水囊,鳳凰首領抱以感激的目光。
“到了那時,我想起了那黑衣人的話,忽然發覺他的字句之中具有對未來的啟示意義。”
“也就是說,那個黑衣人可以預知未來?掌握了你們天罡古凰族的命運?”阿巴瑞斯王語氣不知為何充斥著驚疑不定。
“你且聽我說,可怕的事情還在後頭。”鳳凰首領視線在夜無仇臉上來回掃視,像是想從其上看出點什麼,緊接著他說道:“那個黑衣人說出了一句話徹底讓我崩潰。”
“什麼?”
“他說,要想保住法陣,需要於今日發兵吞併光明族!”
“什麼!”
“暫且不提他是如何在無數歲月前果敢指出今天這個日子,光我族同十方神獸守護法陣這個秘辛除卻皇吉大帝以及十個神獸單傳首領之外,絕無其他人知曉。或許你們要說,那個黑衣人是從其他神獸口中得知的訊息,可是你們不知道我所處的位置全貌如何,但這都不重要,你們要對於我的話付出絕對的信任畢竟我的思維亦或各方面能力並不比你們差,祖上傳下來的清規鐵律,是融入骨髓中的,妄自透露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我完全沒有想到,在皇吉大帝已駕鶴的世間,竟然還有第十一個知道此秘辛,畢竟這個秘辛牽扯重大。”
“在這段令我受到猛烈衝擊的話的前半句後,我直至今日才意識到那句話的後半句是何等的意味良多。”
鳳凰首領長嘆著,他滿眼苦澀地看著夜無仇道:“少年,你可曾感受過自己未來的軌跡纖毫畢露地呈現在別人的眼底是何種恐懼嗎?就好像你的命運牢牢地被人攥著,早已設定好,無法改變。你努力讓自己相信自己是值得依靠的,可到最後才發現,故事的結局早已在時間的另一端同時上演。相比於未知的神秘,這難道不更令人窒息嗎?”
夜無仇靜默著,腦海中湧現萬千,他的思維自老者百炎援淵溯流地追尋到瀟灑出塵的雲中歌,雜陳的五味盈溢在其心頭,他最後勉強啟齒道:“別這麼消極,說不定事情還有新的轉機。”
“你倒是看的開。”鳳凰首領顯得有些焦灼,他來回走動說道:“或許是我錯了,我不應該細思極恐而徒費心神。我們不過是體制下的螻蟻,朝生暮死,碌碌而不自知,最可悲的是身心不一,被瞞得久了,連本質都看不清了。”
“與其如此,倒不如自我催眠。”夜無仇臉上忽然露出溫柔的微笑道:“知其白守其黑,天理昭彰,心所化焉,何不改變自己的心呢,天地也就隨之有無窮盡之變化?”
鳳凰首領一怔,旋即連連擺手道:“若是及此境界,又是得經歷千辛萬苦的潛修,畢竟朝夕相伴的觀念並非剎那可易的。我接著說吧。”
“且慢,天罡古凰族是因為那位黑袍人的話,才大舉進犯不死不休?”阿巴瑞斯王此時突然插嘴道。
“此話完全在理。”
阿巴瑞斯王徹底沉默下來,他隱約中透露出觳觫之感,王座的上沿遮擋下的陰影將其面孔籠罩在黑暗之中。
“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鳳凰首領看出阿巴瑞斯王的異常,不解道。
三人維持了這種岑寂的場面良久,就在夜無仇腦海中仔細捋著事件脈絡之時,阿巴瑞斯王忽然開口道:“我族曾經有位大預言師,也是以黑袍示人!”
夜無仇聞言騰地站立起來,臉上的表情驚詫到無以言喻。一部嶄新的畫卷在他的眼前緩緩鋪開。
“也就是說,那位黑袍人知道天罡古凰族於今日要大舉來犯,故用我來化解光明族的危難!”夜無仇的聲音不自覺高了八度,顯得有些尖銳。
“若是我們兩族所見的黑衣人為同一人,那麼所有的假設都將水到渠成地圓滑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