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橫的氣焰對映了半邊天,阿巴瑞斯王與紫極嘯月狼相靠而立,彷彿撐起了萬古長夜。
阿巴瑞斯王的語氣不容置疑,強大的氣場登時讓夜無仇愣在原地。
鳳凰首領頓時聖火熊熊燃燒,應和著他此時此刻的沖天怒火,目含凶煞地朝阿巴瑞斯王看去:“你成功惹怒我了,人類。”
阿巴瑞斯王並沒有因為這是頭受傷的鳳凰而掉以輕心,反而愈發如臨大敵般橫刀架在胸前道:“你是罪有應得,同為遠古流傳下來的種族,卻整天思兼併之意,可惡的入侵者豈有臉面在此大放闕詞?不嫌臊的慌!”
鳳凰緩緩扇動碩大的翅膀,強勁有力的風吹襲著幾人眯起眼睛,鳳凰可怖的傷口不斷冒出汩汩鮮血,肉芽猙獰地暴露在外。鳳凰道:“何人都敢頂著’遠古’這頂堂皇的金冕了嗎!再者說天道奧義,又豈能是爾等渺小的人類可以理解的,倒不如為我天罡古凰族貢獻偉大的力量。”
“物競天擇,你若是執意如此,那麼我無論採取什麼手段那都是正義所驅,良心所迫,師出需有名,像爾等鳥類畜牲興無名之爭,無謂之戰,天理難容,正道所戕!”
鳳凰突然靜默下來,但沒人會天真地以為他會思索自己所行所為的必要性,更不會以為鳳凰反省自己是否遵循正義,戰爭即是離弦之箭,豈有回頭之理?
果不其然,鳳凰冷冷道:“是否是正義,你們說了不算,我也說了不算,天地之間自有公論,萬古長河自是明鑑。何必在此妄自議論?”
緊接著,尚未等阿巴瑞斯王說什麼,鳳凰又搶著道:“輿論紛紛,流言不止,固然可畏,又於我何干?心存儀埻,便即真理。”
言訖,鳳鳴四起,悲慼的力量彷彿四合的夜幕籠罩在眾人心頭。
“小子,將蛋還給我,我興許還會饒你一命。否則,我便要光明族頃刻間化為廢墟!”鳳凰冷冷道。
夜無仇心中莫名生出怒火,想他也是堂堂聖騎士,執掌萬餘名聖殿騎士,百餘飛龍騎士。這等強大的力量最直接的、最切實際的作用便是化作強大的底氣存在於他的心間,傲然風物,意氣風發,鮮衣怒馬,君臨天下。何人敢如此不敬地對他說話?
夜無仇承認,鳳凰很強大,強大到令人不由自主的生出畏懼心裡。可那又如何?不要忘記自己是位領袖,是這身後的人的中流砥柱!
這樣想著,夜無仇擺袖而立,前衽烈烈,雄姿英發,氣度非凡,他說道:“本來我是想給您的,可您若是覺得我是呼來喝去的奴才,那您可就大錯特錯了。”
這樣不卑不亢地說完,也不理會稍顯呆滯地鳳凰,扭頭對阿巴瑞斯王道:“我並非光明族臣民,想必您的心中比誰都清楚,因為我們的突然造訪顯得那樣不可思議。說實話,我也對我們為何會除卻惡劣的氣候之外暢通無阻地翻越山峰到達光明族感到詫異,我從貴族長老帕爾默的口中得到了這樣的資訊。但是,這並不意味著我有義務聽從您的命令。”
這樣說完,夜無仇眼神示意,弗克洛與格雷米掌間風雲變幻,鬥皇巔峰的翻雲覆雨的力量猶如滾滾雷霆不斷蘊藉衍生。
“我部下的衣食住行以及醫療費用,我自會擔理,您也就大可不必去追尋這等無關緊要的責任。說到底,我與貴族,萍水相逢兩不相欠,我所作所為還輪不到您來管。”
一口氣嗆了兩位大佬,夜無仇心中過足了癮,他的心中已經做好了承受所有後果的準備,但他不後悔,人生乾坤之間為了什麼,不就為一口氣嗎?
阿巴瑞斯王和鳳凰首領什麼模樣他不知道,因為他高傲地扭過頭看向別處,他無比地堅信他此時此刻的作派像極了曾經叱詫風雲的皇吉大帝。
但說到底,夜無仇心中還是有所怙恃的,畢竟兩位巔峰鬥皇以及三位中期鬥皇的陣容,一定程度上緩解他的心理壓力。
良久不見動靜,夜無仇偷瞄過去,只見阿巴瑞斯王靜默在半空不知在想些什麼,紫極嘯月狼呲著獠牙滿臉兇相地盯著鳳凰。鳳凰首領亦逐漸收斂氣勢,似乎想要暫且偃旗消鼓。
這邊的情形便被夜無仇毅然決然的強硬的態度鎮住,可主戰場卻又是呈現出另外一番氣象。
光明族戰士,丟盔棄甲,幾近潰不成軍!天罡古凰族的大陣壓境,逢者披靡,無人可擋,這種充分將千頭鳳凰的遠古血脈激發的奧義大陣,又豈能如想象那樣簡單?
因此,主戰場的情形完全呈現出一邊倒的架勢。
帕爾默的腦門子冒出豆大的汗珠,天罡古凰族太過強大了,或許只有光明族的真正處於遠古時代的那些祖先才可以真正意義上將其戰勝吧!這樣想著,他目光瞟向阿巴瑞斯王。
“陛下,該怎麼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