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無仇警惕心起,計上心來,他說道:“老沃德,那只是個快老掉牙的瘋子罷了。我沒想到,這邁恩瑞,不僅僅是圖書館管理員對聖騎士很不尊敬,就連位高權重的聖女也如此這般。”
“那麼你意下如何?”
“小可實在擔當不起聖騎士的重責,我想,教廷還是另請高明吧。我可不想擔著生命危險陪你們演這出戏。”
“不不不,你就是高明。得到聖騎士之劍認可的人,要是不高明,那麼這全天下的人再無高明的人。”
“又將如何?我高明與否,都與你無關。”
聖女梨渦淺笑道:“交出聖騎士之劍,跟我回聖騎士之殿,教廷便可以既往不咎。”
重點來了!夜無仇眯起了眼睛。
“說話真是好不客氣啊,教廷連掩飾都不願掩飾一下麼?莫不說堂堂聖騎士,就是一平頭百姓,也是欺凌不得的!再者說,聖騎士之劍乃我們憑本事得到的,若是你有能耐,你為何不得到聖騎士之劍的認可?”霍傑在一旁憤憤不平道。
聖女眼中寒霜攝人心魄,她盯著霍傑道:“梅林大法師,有些事情全憑覺悟。這個世界上有些東西並非能靠一腔孤勇所打破,聽從命運的安排,是每個靈魂的宿命。別被雞湯矇蔽了眼睛。”
霍傑分毫不讓道:“我命由我不由天!你擺出一副全知全能的模樣,自以為參透事理,殊不知這樣的消極才是最大的可悲。”
聖女眼睛微微瞪大,刷地扭過身,雪白的裙襬被甩得飛起,玲瓏如她,窈窕的身段就好比風中是的柳葉,打著旋順風而行:“或許你說的有道理,但各人有各人的命,趨利避害,煢煢求索,能做到喜怒由心的,都與真理背道而馳。我累了,抓住他們吧。”
應聲而喝,數位白袍祭祀齊齊躍起,踏著馬鞍一躍而下。
白虎鏢局成員即刻呈現戰鬥狀態,可這種難以彌補的差距,並非靠人數就可以填充的,八九名白袍祭祀個個擁有鬥王的實力,繞算弗克洛可以一打五,而剩下的五個人呢?
鮮明的對比簡直讓夜無仇與霍傑感到絕望,聖女手下的幾位白袍祭祀雖然不能說個個都有弗克洛那般翻雲覆雨的實力,可作為鬥王境的強者能差到哪去?這讓他們如何反抗?
夜無仇在這個時候忽然想起了四位名義上歸順自己實則歸順聖騎士之劍的勇士,他著實捏了把汗。他們四個是這場博弈中的不穩定因素,若是劍客刑嚴與火焰法師愛德拉對聖騎士之劍的崇敬蓋過對教廷的畏懼,那麼己方還大有機會。若是反之……
至於精靈艾爾與矮人德魯,他們的心跡就連預判的大概範圍都沒有,要往好的說他們與教廷信仰不符更遵從邁恩瑞領袖的指引,便可前來輔佐夜無仇,但往壞的講他們與教廷對著幹無異於引火上身,誰能做這等不明智的決定?
夜無仇咬緊牙關眼睛不留痕跡地向四周掃去,並未發現四人的身影。
“拿下!”聖女冰冷的嬌喝響起,她絕美無瑕的臉上宛若亙古凍原。“我倒要看看,作為僅有的兩位得到黎明的寬恕認可的聖騎士,到底有什麼與眾不同的地方。”
“嘩啦啦——”擐甲執兵的騎士清一色舉起手中的長槍,以少年們為中心圍攏過來。
弗克洛已被數名白袍祭祀緊緊盯住。
夜無仇心中苦笑不已,他自己有幾斤幾兩他最明白不過,對方都不勞白袍祭祀動手光憑些嘍囉就能置自己於死地,這樣懸殊的戰鬥還讓他怎麼打?
而聖女方面,不讓白袍祭祀對自己動手,似有其用意。
“我到要看看,弱小到連弗克洛的騎士槍都抬不動的螻蟻,到底是憑藉什麼獲得聖騎士之劍的力量。”
何德何能?說是命運巧合你信嗎?弗克洛擊碎保護罩以至於聖騎士之劍暴露在空氣中,而自己的魔劍赤血殘雲卻在瞬間與其達成共識。
他不知道為何聖騎士之劍與赤血殘雲會產生共鳴,他更不知道也沒抽出功夫去盤問維德斯關於聖騎士之劍的資訊。他敏銳的察覺到,聖女與維德斯提及聖騎士之劍的時候,都說道“黎明的寬恕”,這又是什麼意思?
但眼下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夜無仇在嗟嘆造化弄人。命運安排了這樣一出曲折盛大的戲幕,就是讓自己死的轟轟烈烈?這對它有什麼好處?
夜無仇被逼無奈,只能強行抖擻精神,抽出流焰劍,渾身上下真氣湧動,蓄勢以待。
聖女以及諸位白袍祭祀看見這一幕,怔了怔。聖女開口道:“聖騎士大人,您的實力,止於此?”
夜無仇感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但卻又不得不承認現實,那就是以他目前的實力,怕是連單獨的衛兵都打不過。